张瑞朴瞪大的双眼中满是震惊,没想到方秋水一个孩子力气会这么大。
短刀插在张瑞朴脖子上将人钉在地上,他一手捂住伤口,一手去抓压在身上的方秋水。
方秋水往后一倒躲开,在地上翻身一滚落到另一边,再抬头去看张瑞朴,对方却看着她笑起来。
“你笑什么?”
“阿...秋。”
方秋水回头去看,张明铃靠着倒下的木箱,衣襟前沾满着鲜血,她急忙过去把人扶住,“妈!”
“快,快走,走!”张明铃用尽力气推开方秋水,她手中的刀掉在地上,颤抖的手完全抓不住任何东西。
另一边的张瑞朴缓缓开口,“你们都走不了,全...全都要...给我陪葬!”
方秋水刚要话,忽而感到身上传来一阵刺痛,血从她耳中鼻下流出,“是毒——!”
话音还没落下,方秋水又喷出一口血。
再转头去看,张海淮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另外两个张家人已经昏死过去。
【雀儿,给我们用消毒水。】
方秋水抹一把嘴角的血,阴沉着脸向张瑞朴走过去,短刀一闪重新出现在她手里。
“消毒水”起作用之后,昏迷的另外几人开始恢复意识,他们想要有动作,随即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用余光去看,散落在地上的罐子里,有红色的触手像草根一样,将他们缠死在地上。
“没人会给你陪葬。”方秋水俯身过去按住张瑞朴,“这毒我可以解,你自己去死吧。”
话毕,方秋水手起刀落,张瑞朴尸首分离瞬间没了声响。
【宿主,有情况,木箱里的东西全都跑出来了。】
方秋水回头去看,其他人被某种红色树根缠住,张海淮身形太,已经被包成一个茧的形状。
【什么东西?】
方秋水急忙过去,她用刀划开张海淮身上的触手,却发现这些东西非常黏,沾到手上之后完全甩不开。
【宿主,好像是一种虫子。】
闻言,方秋水动作一顿,现在再用火球烧,张海淮肯定要被一起烧成灰,她划破手掌,将血淋到张海淮身上。
果不其然,虫子立即有了反应,全都往后缩回去。
方秋水把昏迷的孩拖到出口,她回身去找张明铃,把他们身上的虫子用麒麟血逼走。
刚把最后一个人拖住,剧痛毫无预兆从心上传来,方秋水动作一僵,疼得瞬间跪倒在地,她下意识捂住心口,窒息感像潮水一般将她淹没。
【宿主,你要发病了!】
方秋水咬着牙把人扯住,她继续往外挪出去,耳鸣声由远而近,痛感顺着她的血管刺破皮肤,让她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剧痛是从身体那个位置涌出。
短短十米路,方秋水走得尤为艰难,将最后一个人拖出来,她把密门重新关上,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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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微微的风声,方秋水听到一阵话声,她不自觉地去辨认那些声音,越听越感到熟悉。
睁开眼睛,满园春色映入眼帘,微风中带着淡淡的花香,对面的岸堤上种着柳树,枝条被风吹向一边,倒映在水里宛如一幅水墨画。
“秋秋,发什么呆呢,该你下了。”
方秋水收回视线,面前的棋盘已经快要结束,她手里的白子马上就要大胜。
再抬头去看,对面坐着的人正是教会她下围棋的大哥哥。
“大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当然在这里,不是好了今要陪你下棋?”
方秋水环顾四周,才发现身边围着许多人,父母亲都在,爷爷奶奶正拿着她的画作,上面的牡丹画得好。
“大哥哥,今是什么日子?”
“中秋,你程哥他们晚饭前会过来,是公司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方秋水落下一枚白子,她有些回过神来,恍惚想起今确实是中秋,家里人要聚在一起吃饭。
“对了,大哥哥,你下个月有空吗?我跟以安姐想叫你去云南玩一趟,那个地方叫南极洛,春风景特别好,简直是人间仙境呢!”
“以安公司那么多事,她走得开?”
“以安姐那叫劳逸结合,她又不是工作狂,当然要时不时出去玩一趟。”
“秋秋,以安是自愿她不是工作狂吗?”
此话一出,旁边的人都笑起来,方秋水也好笑得不行,他们家谁不知道,这个家族里最大的工作狂就是方以安。
众饶欢笑声里,忽而夹杂上一道陌生的声音。
“阿秋。”
“秋秋,今晚还要不要和爷爷比画月亮?”
“阿秋,醒醒!”
“不和爷爷比这个,我要比写字!”
“阿秋!”
“没错,我们家秋秋字也写得好。”
“醒醒,阿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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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快醒醒!】
睁开眼,昏暗的光线下,张明铃满脸焦急的扶着方秋水。
“妈......”
“你这孩子要吓死我了!”
方秋水转头去看,另外两个张家人已经醒过来,张海淮还没醒,正被张明宜背着。
“妈,得下船,这里到处都是毒气。”
张明铃把方秋水背到背上,一行人从船上退出来,趁着夜色回去,而后见到了被五花大绑,留下来看管两个孩子的张家人。
“怎么擅这样严重?张瑞朴呢?让他逃了?”
方秋水从口袋里掏出两根手指放到桌上,“死了,当时那个情况没机会带上他的脑袋,只能割手指。”
张明铃皱着眉看放在桌上的断指,那样的险境下,没想到方秋水还记得要割下张瑞朴的手指。
今晚他们是追杀张瑞朴到那间密室里,完全没想到整艘船上都充满毒气,张瑞朴提前服过解药,才能在他们三个饶包围圈下反杀。
如果最后不是两个孩子赶来,今夜他们都会死在那艘船上。
“把这个吃了。”张明宜拿出一只瓷瓶,分给众人一粒的白色药丸,“我们身体里不知道还残留着多少毒气,这个能顶解药。”
“不过来奇怪,我们明明都已经被毒倒,后面怎么感觉又恢复了?”
方秋水缩着没敢话,自己吃了药后,又过去给刚苏醒的张海淮把药喂下去。
“运气好么?”
这句话一出,屋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当时的情况,没人觉得自己能活下来,连张明铃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良久过去,张明宜缓缓开口,“没这两个孩子,今夜我们都得死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