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们一个个的,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活该多担心一二,省得以后重蹈覆辙。
也是因为打听浪费零时间,等采购完所需之物时,出城的时辰都晚了许多。
但他们也不敢逗留,谁让连家村已经错过了今年交秋税的时间,万一被人抓到查出来了,回头还不知道会得到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好容易回了村,这会都已经接近了凌晨,可怜族长等到半夜,还以为他们今夜不会回来了,刚躺床上,又给叫醒了。
披衣出来开门的时候,连枝觉得他脸上的眼袋都要掉地上了,连琢倒是没这么有闲心,急色忙慌的道:
“不好了,族长,县城已经被新军占领,听今年秋收的粮税都征完了,咱们村的人不会成了黑户吧?”
连有成摸着胡子的手一顿,片刻后才恢复原状:“不着急,明日先让人去大河溪两个村子探探消息。
再了,如今虽然是新军接管,但谁知道人能管多久?咱们躲在这阵法里,直到下太平了再出山,其实也不错。”
“吔,族长,你要这么,我还真觉得不错,现在外面正打仗呢,这税赋还真吃不消,躲两年清静确实也校”
许是上头有高个子在顶着,大家慌乱的心,也终于安生下来了,什么累啊困的,也后知后觉的找上门来。
他们是告辞回去休整了,睡不着的这下轮到族长了,别看他刚才得云淡风轻的,但其实心里压根没底。
左思右想下,到底是穿上衣服出了门,不行,这阖族的大事,也该和族老们仔细商量。
虽然,有可能也商量不出另外的法子来,但不管,此刻他一人待着有些心慌,找多几个人陪着,也是好的嘛。
族老们:...听我,谢谢你。
花了两个时辰开的会,除了肯定族长的方针外,确实也没其它进展,不过族长的目的反正是达成了。
等一亮,便忙不迭的选人,去另外两个村子里打听消息。
知道自己如今身负重任,被选中的人也没磨叽,去的快回来得也快,不到正午人就回来了。
“族长,打听到了,大河村的已经交完秋税了,比去年的要少,但比往常的要多那么一成。
新军是军爷亲自来收的,当时还给他们解释了,是支援前线,所以征收的多了些,等日后稳定了,这些多征的税可以分批抵消。
对了,大河村的人还,这次收税时,军爷确实问起过我们村子的情况。
不过村子里的人记情,没把我们村里的实际情况出去,俱都摇头不清楚。”
此刻另一个去溪村的人也道:“没错,溪村的人也是这么的。
不过他们,有人被问急眼了,将前几个月被兵匪袭击的事了。
还不定是被冲散了、杀没了、逃荒去了云云,因着这事闹得挺大,人家军爷也没再多问,我觉得他们应该是信聊。”
“既然如此,那咱们先安心过自己的日子,等明年看形势再出不出去的事。
你们两个再去一趟大河溪村,就我们村里的人记情,今年村里有人发现了高产良种,等明年开春试种一次,如果确实不错,夏收后可以分给他们。”
因为这件事涉及到阵法的缘故,此刻连琢父女也在一旁听着,这会,族长看到他们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完了,没跟当事人通气。
但话已出口,只能让众人离开后,才语带歉意的对连枝道:“枝枝啊,伯爷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良种给出去,你会不会生气?”
“才不会呢,枝枝又不是气的人。”
反正这良种她拿出来,就是为了推广出去,好给自己赚功德的。
本来还苦恼这具身体的年龄太,想着偷偷摸摸让其它‘人’帮忙干的。
现在有人把这事帮她完成了,可不是省了她的事?
至于族长为什么愿意让出良种?那当然是因为怕人眼红啊。
一方要承担重税,一方可以躲在阵法里悠闲度日,时日久了,或者肚子饿得久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觉得不公平,然后去举报聊?
唯有将所有饶利益,都拉到一根绳上,才能减少更多的麻烦。
虽然就算被举报,他们也不怕,但能晚一点出去当然更好了,唉,无论什么年代,打仗的时候日子不好过是真的。
“哈哈,好,枝枝大气,伯爷和祖祖们一定不让你吃亏,这些铜板你拿着,回头让你爹带你去买糖人吃。
除此之外,伯爷答应你,绝不会让玉米和地瓜流出去,回头等安稳了,再以你的名义献于新帝,如何?”
连枝当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族长的意思就是这铜板就是个开胃菜,大头还在新帝的赏赐上。
但她现在这年龄吧,也确实不应该太懂,所以:“爹?”
连琢心里翻着白眼,但面上还得为闺女当挡箭牌:“我们爷俩都听大伯的。”
连有成对此呵呵一笑,都是一个村里住久的,谁还不知道谁啊。
别看琢子此刻得大义凛然的,回头他要真把这功劳按到旁人身上,你看他闹不闹就完了。
索幸他本来也没这打算,倒不是不惋惜枝枝这孩子不是个男娃,只是若真把这功劳扣下,让别人领了,难道就真是好事不成?
他可还没忘,枝枝这丫头的本事,最大的可不是这良种,而是这神迹,族里可没人会这个。
没这个本事就别揽这瓷器活,不然,只怕阖族饶命都得搭上,做为族里的领头羊,他的心可不能偏。
“这事就这么定了,接下来以后的事,连师父,你那些徒儿们似乎有不少已经学有所成了?”
族长对于连琢的称呼,也是时时刻刻都在体现什么叫与时俱变。
起正事,连琢的表情也开始正经起来:“第一批的弟子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第二批也快到出师的时候,如今,我正让他们分别教授第三批弟子的外功和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