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水的问题一出，屋子里安静下来。
好一会儿过去，张海淮看向方秋水，“我和她单独聊一下。”
“聊呗。”方秋水扯起张海楼出去，“来我们出去叙叙旧，那么多年没见，怪想的啊。”
“我不信，刚才在市集那边海秋你都认不出我，你不会是想的我为什么还没死吧？”
“哈哈，哪里的话，大家可是同族人，我怎么会有那种想法？”
身后的话声很快被门隔断，张海淮来到床边，“知道莫云高在哪里吗？”
张海琪摇头，“我和张启山合作追杀他，但是没成功，让他逃走了。”
“你们最后在哪里见到他？”
“长沙。”张海琪回想着当时的情况，“当时我让张启山假意将我们绑去送给他，我们阻止了他散布瘟疫，但人没能捉住。
后来张启山手底下的算命先生叫我来南疆，他们带着人去北海剿灭莫云高的师部。”
另一边，方秋水和张海楼聊的都是南部档案馆的事情。
“后来莫云高为了找族长，还要散布瘟疫，想把族长逼出来。”张海楼摇着头叹气，“档案馆一直在给东北张家传递消息，可从来没有得过回复。”
“张家都没落成这样了，还能再选个张起灵出来，真是打不死的强啊。”
提起这件事，张海楼有些欲言又止，早年他和张海琪在厦门时，其实听到过一些风声，张瑞桐在培养方秋水当下一代“张起灵”。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现在却是换了张海淮来当。
“能传出我死在竞选‘张起灵’谣言，看来几大档案馆也被渗透得差不多了。”
“那我们这算不算运气好，南部档案馆整个没了，都没机会渗透。”张海楼掏出一只铁盒子，从里面拿出烟抽起来。
“别的以后再，刚才你的莫云高，这个人最后怎么样了？”
“不知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方秋水沉吟着，莫云高为了再见到张海淮，连散播瘟疫这种手段都用得出来，可见是一个多么不择手段的人。
“不过张启山手底下那个算命先生是真厉害，居然能算出来族长在南疆，真有这么神？”
“齐铁嘴？”方秋水思绪收回，“看来张启山一家出来之后，貌似混得越来越好了啊。”
“对，名字也很怪，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介绍给海秋你认识。”
方秋水意味不明的笑一声，“机会嘛，多的是。”
一根烟抽完，张海楼接着点起第二根烟。
“有那么愁吗？”
“你...族长会救我干娘吗？”张海楼口吻认真，“海秋你一直在张家，以你对族长的了解，你觉得他会救吗？”
“不知道，我又不是张海淮肚子里的虫。”方秋水话音一顿，“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
“什么？”
“我的麒麟血不比族长差，你要不要先求求我？”
张海楼转头看向方秋水，尽管他和这个人不算熟，但也能从当初短暂相处中看得出，她必然不比张海淮差。
“你要是愿意救干娘，我命都能抵给你！”张海楼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从力气上感受得到是多么认真。
“我——”方秋水的话还没完，被后面出来的张海淮拽一把，原本抓在她手臂上的手也被拍开。
“族长，你和干娘聊得怎么样？”
“今晚需要准备点东西，治好她之后，你们有其他任务。”
“太好了！”张海楼高兴之余，立即发现这两个人之间的不同，刚才张海淮看到他和方秋水有接触之后，第一反应竟然是先将他们分开。
方秋水撇开他的手，“所以族长你要给张海琪换血？”
张海淮点头。
“你这族长倒是很有担当。”方秋水似笑非笑地看张海淮一眼，她拿过张海楼手里的铁盒子，“我来救张海琪，用不着族长你出手。”
方秋水刚拿出一根烟，铁盒子和烟被一起夺走，而后又被交还给张海楼，她后面的话顿时收住。
“你干吗？”
“不用你，我来。”张海淮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我才是张起灵。”
话里的强硬，听不出一点商量的意思，方秋水心道果然是张起灵，跟当初她认识的那个没区别。
“你是张起灵又怎样？”方秋水向张海楼伸手，“我我来救张海琪是有其他办法，不需要换血。”
原本张海楼还在观察二人之间诡异的气氛，听到这句话后，立即狗腿地把铁盒给过去，“那麻烦海秋你了！”
方秋水挡一下张海淮伸过来的手，“你是族长没错，但你还是管不了我。”
话毕，方秋水点起烟往屋里回去。
张海淮望着方秋水回屋的背影，想不出她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
“族长，别想太多，我干娘也抽烟，而且我的烟和外面的不同，那是我自己晒的烟草，味道不大。”
张海楼的自来熟，迅速让张海淮脑海中那个话多的少年形象，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
“不过我想先冒昧问一句。”张海楼凑过来，他压低声音，“族长，当初放野回来之后，你和海秋是不是选到一起了？”
“嗯。”
“我就嘛！”张海楼立即高胸搂住他，“那个张海纵虽然很会讨人开心，但海秋根本看不上他！
族长你放心，我现在马上去协助族长夫人，看看有什么能帮上的，肯定不让她太操劳！”
张海楼屁颠屁颠回屋，看得出来他非常挂心张海琪。
屋里，方秋水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在床边，她指尖夹着的烟已经抽到一半，而张海琪看着是睡着的模样。
“族长夫人，我干娘怎么样？”
方秋水示意他靠近过来话，同样压低声音道：“谁让你这么喊的？”
“我不会喊错了吧？”
“应该没喊错，但我们没成亲，你这样喊让人听见的话，断了你家族长真正的好姻缘怎么办？”
张海楼领悟得非常快，知道自己要替张海淮多好话，“族长的好姻缘不就是夫人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