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秋水沉默了，类似的问题听得多了，她其实给不出答案。
对她来能算是答案的回答，于其他人而言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这样的人。”方秋水话里听不出来任何情绪，“柏儿，你觉得能得到一个让人满意的答复吗？”
杜文柏被问住。
“生离。”方秋水一字一句得很慢，宛如当年教他识字一般，“死别。
柏儿，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总要经历，不是吗？”
“姑娘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对。”
沉默良久，杜文柏泄气地点点头，“姑娘放心，我会照看好少爷。”
杜文柏意外的好服，方秋水把这点归功于，当初黑瞎子给人搞脱敏了。
胖子他们带着汪灿失踪在北京，解雨臣和霍秀秀生死不明，九门彻底混乱起来，然而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方秋水他们这边都风平浪静。
方秋水算着时间，再过半个月，等黎簇开始在汪家“学习”，汪灿就可以回到汪家去实行吴邪的计划。
期间方秋水注意到，胖子时不时就会跑来看看她，问是不是有事情找，却总没事只是看看。
午后，方秋水睡醒出来站在门口，她伸着懒腰，还没放下手就注意到，胖子又找过来了。
“胖爷，来看我？”方秋水好笑地回身去看人，“看得这么勤快，我可要开始怀疑你的行为动机了。”
胖子憨笑着走出来，“没事儿，我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水你而已。”
“所以我到底有什么好看的？胖爷你一要来看我八百回，比监视汪灿还紧张。”
“哪儿来的八百回，水你净胡。”
二人回到屋里坐着喝茶，胖子犹豫着，还是决定清楚比较好，免得方秋水真以为他有问题。
“就是吧，我刚到北京的时候，见过瞎子他来着。”
方秋水点头，这并没有什么不妥，黑瞎子或许需要通过胖子得到什么信息。
“然后他临走前跟我，让我到时候多看着点水你，免得你出事儿。”
“我出事？”方秋水十分不解，“我能出什么事？”
“瞎子...水你可能会突发意外晕过去，让我不要紧张，别让你在出事的时候单独一个人就校”
“他还跟你这些？”
“所以瞎子的是真事儿？”胖子震惊地放下茶杯，“我都觉得他是在消遣胖爷，这半个月过去，也没见着水你怎么的啊！”
方秋水失笑，“对，是真的，有时候我晕过去看着会很吓人。”
“没错，瞎子让我什么都别做，你要是晕过去，把你安顿好就行，不用去找医生。”
“所以胖爷你整没事就来看我，是想看看我到底会不会像他的那样？”
“我那不也是担心你嘛！”胖子嘿嘿笑着，“你这么大的宅子里，水你要是在那个角落里晕过去，我们没人知道可怎么好？”
“哎呀，多谢胖爷关心，让您这么惦记，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但我看水你不是没事么？”
“没事不好吗？”方秋水反问道，“要是像我们之前在逃命，我再来个不省人事，你们带着我这个拖油瓶打算去哪里？”
胖子看向对面的方秋水，他完全看不出异样，“不能吧，我都没见过水你掉链子！”
“所以我们运气好。”
两人着着把话题岔开，聊到正高心时候，杜文柏找了过来，胖子识趣地找理由开溜。
“怎么三两头往这边跑。”
“来看看姑娘，以后是见一面少一面了。”
“的也是啊。”方秋水顺着这些话下去，“我能看着柏儿你成家立业，也算没有辜负杜默和桃儿嘱托，以后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如今的世道不比从前，姑娘尽管放心，我都能应付得来。”
发现杜文柏真是来找自己闲聊而已，方秋水乐呵呵地跟人聊起。
日子掰着手指头过去，总算到了汪灿要离开的时候。
把人送走这，方秋水没有一起去，只有胖子和蓝袍藏人送他出去。
方秋水打电话去给杜文柏，北京的事情结束，她要继续去做自己负责的那部分计划。
等胖子他们回来，已经完全黑下来，看到只有霍秀秀一个热在这里，胖子顿时紧张起来。
“秀秀，我走之前不是跟你过，别让水一个人待着吗？”
“她走了。”
“走？她去哪里你都要——”胖子话音一顿，“不对，哪门子走？她不在这儿？”
话间，外面走进来个人，看到是杜文柏，胖子把后面的话都收回去。
霍秀秀起身打招呼，“杜老爷子好。”
杜文柏示意她坐，“我家姑娘托我给三位带几句话。”
胖子哎一声，“您老。”
“她走是计划中的一步，你们不必追究她的去处，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杜文柏继续道，“三位可以继续住在这里，需要什么直接开口就好，我会替姑娘给各位办好。”
胖子没想到，方秋水身上还有任务，他不知道吴邪那边到底怎么安排，现在人已经走了，他也只能继续等消息。
“那成，我们知道了，多谢老爷子您来告知。”
办完方秋水交代下来的事情，杜文柏也离开宅子，只留下一个联系电话，以及两个管家和几个佣人给霍秀秀他们差遣。
另一边，方秋水坐着飞机来到目的地，她按照吴邪留下的信息，很快找到早早租好的车。
车上已经准备好所有需要的装备，方秋水可以直接开车去古潼京。
路上，方秋水不停地看时间，她需要根据吴邪给的三个位置，分别去查找接应黑瞎子他们。
想到先前的经历，黑瞎子他们出来时跟丢了半条命没区别，方秋水踩死油门绝尘而去。
第二中午，方秋水来到最后一个接应点，她独自行走在沙漠中，脑子里是系统不断纠正她坐标和方向的声音。
烈日之下，四周的风声，甚至于包括系统的声音，听上去都变得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