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二人相谈甚欢,明明聊的都是一些平常的话题,但梨芝心里却非常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与你十分投缘。”
“我也有这种感觉,或许上辈子我和梨芝是亲姐妹也不定呢?”
梨芝被这句话逗笑,同时心里又有些不安定,换做平时,她绝不会贸然接近一个不了解的人,可刚才在商场里遇见方秋水,她太担心方秋水就要离开,满脑子只想着先把人留下,反而把顾虑都抛在脑后。
现在冷静下来,梨芝心里又感到有些不妥。
“不过。”方秋水放下茶杯,她脸上的笑意极淡,语气忽而变得很认真,“梨芝以后你在外面再见到我,还是不要随便接近比较好,我这个人容易惹上麻烦,心哪你要被我殃及。”
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梨芝点点头,“那我该如何联系得到秋水你?”
方秋水错愕了两秒,发现梨芝根本没把她前面的话听进去,“我给你留个地址,你可以让人来找我。”
“好。”
【宿主,你觉得以后解家出事,梨芝会来找你吗?】
【不知道,以我对她的了解,不会吧。】
更何况,方秋水并不能确定,解家出事的时候,她刚好能待在北京,否则当年她不会把断簪给下来给杜文柏。
吃完晚饭,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有熟悉的管事进来找方秋水。
来的人看上去相当忐忑,管事垂着眼不敢直视人,“姑娘,太太让我来请示...问您愿不愿意见见她,不会耽搁太久,太太的意思是,想替当家问候您一声。”
“刚好我也想见见芙嫦,你让她来吧。”
“是,请姑娘稍等片刻。”
旁边的梨芝略微有些诧异,“秋水,你在这儿有熟人?”
“梨芝你回去以后,可以去问问九爷我的底细。”
二人还没几句话,芙嫦很快找过来,她快步进到屋子里,脸上是抑不住的喜悦。
“姑娘,近来您还好吗?少爷呢,他怎么没和您在一起,少爷他好不好?”
“我们都很好,放心吧,快坐。”
“文柏前刚去了香港,要是他能见到姑娘,一定也会很高兴。”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见面,不差这一次,你们怎么样,家里有没有事?”
“家里都很好,只是...文柏时不时就要念叨姑娘和少爷。”芙嫦欲言又止,杜文柏叮嘱过她,不能让方秋水他们感到困扰,她咽下到嘴边的话,“姑娘这次回来,要不要留在家里住几?”
“不了,我和齐还有事,停不了太久。”
芙嫦点点头,话里免不了带上几分失落,“好吧......”
方秋水转头找管事要来纸笔,“芙嫦,你帮我把这张字条带给柏儿,他看到之后会明白是什么意思。”
芙嫦答应着,接过纸张后,发现上面只写着一个地址,她没有询问,只是将纸张收好。
寒暄几句后,方秋水带着梨芝起身告辞,芙嫦眼中有不舍,但到底还是没有挽留的话。
“好了,家里就拜托你们照顾着,不用担心我和齐。”
“嗯,姑娘保重,也替我们向少爷问一声好。”
“知道,放心吧,走了。”
出去到一半,梨芝终于反应过来,她连榨都没有拿到,方秋水看出她的心思,又好笑地开口。
“有我在,梨芝你怕是见不到榨,这顿饭就当做我请你的吧。”
前面引路的管事适时地道:“姑娘又在笑了,您带着朋友回自家吃饭,哪里会有榨的法。”
闻言,梨芝轻叹一声,“难怪当时秋水你会愿意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临分别前,方秋水给了梨芝一个地址,告诉她有事的话可以让人去找。
等方秋水踩着夕阳回家的时候,正好在巷子外遇到一行人,她认得其中一个人是解家伙计,而且还是先前在商场见到的那个。
伙子看到方秋水后急忙迎上来,“方姑娘,我家夫人给您送来的彩电。”
方秋水:......
伙计很懂得察言观色,看出来方秋水的无语之后,又接着道:“夫人方姑娘帮过解家许多,敬意希望您能收下。”
“我要是让你把东西拿回去呢?”
伙计苦笑一声,“那姑娘以后都不会在解家看到我了。”
“你叫什么名字?”
“黄坊。”
方秋水往里示意,“走吧,黄坊。”
【宿主,看来梨芝是早早就让伙计买好彩电,就等着问你要地址呢。】
【我最开始去砍价,是想着随机挑选一个幸运儿陪我无理取闹,谁能想到会遇见梨芝。】
【但宿主你那样的砍价方式,真是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方秋水笑着,自然知道自己的砍价方式缺德。
黑瞎子渺无音讯期间,方秋水愈发感到日子过得很没意思,几乎是快半个月后,黑瞎子的身影才重新出现,他身后没有跟着人,回来时人都瘦了半圈。
方秋水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还在考虑要不要问问他们去做了什么。
“这么大的彩电,还是进口牌子,不便宜吧?”黑瞎子的视线被彩电占据,主要是原本放电视机的柜台就,现在突然摆一台高级彩电上去,显得很是格格不入。
“怎么,心疼钱?”
“怎么会,这么看大厅有点,我们要不要换个房子租?”
方秋水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里,“不用,我在这里住得挺习惯,而且我不舍得街口那家早餐店。”
“那要是早餐店搬走怎么办?”
“我跟着一起搬不就好了!”
两人瞎扯半,黑瞎子始终没有提起他和张起灵去做了什么,见状,方秋水没有询问的打算,主角团有主角团的秘密,她要是去刨根问底就是在钻牛角尖。
原本方秋水以为,杜文柏在拿到他们的地址后,会很快按捺不住找来,完全没想到他硬是过了快半年,才终于找上门来。
午后,方秋水在院一角的躺椅里闭目养神,黑瞎子在另一边拉着提琴,门铃响得不合时宜,但他还是拿着提琴去开门。
门外站着杜文柏,他手里还提着好几大袋礼品,“少爷,中秋了我来看看您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