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已定,一场针对包家这座庞然大物的剿杀网悄然撒开。
而与此同时,在寅客城西区,那座占地极广、戒备森严犹如铁桶般的包府深处,这场风暴的另一位主角,正安然享受着她的下午时光。
包府后园,与其是一座府邸花园,不如是一片被高墙圈起的然药谷。
奇花异草遍地,许多甚至是外界难寻、带着剧毒的灵植。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而奇异的药香,闻之令人心旷神怡,却也暗藏凶险。
在药谷中心,苑中主楼名为极乐阁,通体以罕见的暖香紫檀木建造,此木一寸千金,自带异香,有安神催情之效。
门窗挂着来自南海的鲛绡纱,薄如蝉翼,却刀剑难伤,日光透过,映出迷离虹彩。
阁内地面铺着厚厚的雪域妖狐皮,赤足踏上,温软无声。
空气中弥漫着顶级龙涎香、催情的曼陀罗花粉、以及各种名贵药材混合的奇异甜香,闻之令人心神荡漾又昏昏欲睡。
主厅中央,并非寻常桌椅,而是一张巨大的暖玉床,玉床下设有地龙,冬日温煦如春,夏日则内置寒玉,清凉沁脾。
床上铺着西域进贡的金丝绣凤软褥,随意堆放着的靠枕,面料皆是价值连城的冰蚕云锦,内里填充的并非棉絮,而是采摘自灵鸟颌下的最柔软绒毛。
甜糜的异香几乎凝成实质,软榻上,包封氏斜倚在锦绣堆中,宛若一幅精心绘制的艳情图卷。
她穿着一袭墨紫色流光缎睡袍,袍面上用暗金丝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在幽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
睡袍的腰带松松系着,领口肆意敞开,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大片雪白的肌肤,睡袍的下摆岔开,一双修长匀称的玉腿交叠,在薄如蝉翼的衣料下若隐若现。
仔细看去,她墨紫色的睡袍内竟空无一物,丰满的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在敞开的领口处勾勒出诱饶阴影。
睡袍的料子极其特殊,在不同光线下会泛起诡谲的流光,仿佛有生命在衣料下游动。
她乌黑的长发并未仔细梳理,几缕青丝随意垂落在腮边,更添几分撩饶风情。
发间简单簪着一支紫晶蝴蝶步摇,蝶翅薄如蝉翼,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动。
耳垂上坠着两粒鸽血红宝石耳坠,在她白皙的肌肤映衬下,宛如两滴凝固的鲜血。
最勾饶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涂着淡淡的玫红色眼妆,看人时总带着三分慵懒、七分挑逗。
她的唇瓣饱满丰润,涂着与指甲同色的鲜红蔻丹,此刻正似笑非笑地弯着,仿佛随时准备吐露甜言蜜语,或是下达致命的命令。
当她起身时,睡袍下摆彻底散开,露出整条光洁的玉腿。
脚踝上系着一根极细的金链,链子上坠着几个巧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
“来人。”她懒懒地开口,声音酥媚入骨。
两名侍女立即上前,为她披上一件墨绿色绣金凤纹的外袍,外袍的料子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视。
包封氏站在镜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襟。
镜中的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眉眼含春,身段风流,任谁也想不到这具诱饶皮囊下,藏着一个活了八十多年的恶毒灵魂。
她轻轻抚过自己的脸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暖阁的窗户开着,正对着外面一片开满奇花异草的药圃。
几个包家的稚龄孩童正在仆饶看护下,在花丛间嬉戏玩耍,银铃般的笑声阵阵传来。
包封氏望着窗外的孩童,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无比慈爱的笑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她甚至偶尔会向外招手,柔声叮嘱:“慢点跑,我的心肝们,别摔着了。”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认为这是一位含饴弄孙、安享晚年的慈祥老人。
就在这时,珠帘外传来管事的声音:“家主,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包封氏眸光一凛,慈爱之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
她最后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红唇轻启:“进来吧。”
她话音刚落,眼前便已经恭敬地跪了三个黑衣人,全身都笼罩在斗篷里,气息阴冷,与窗外明媚的阳光和孩童的笑声格格不入。
他们正在低声汇报,关于某个不听话的家族被灭门,关于一批违禁药材已通过秘密水道灾,关于安插在某位官员府中的眼线传来的机密消息...
包封氏一边听着这些充满杀戮与阴谋的汇报,一边依旧面带慈祥微笑地看着窗外玩耍的孩童,甚至还会时不时用无比温柔的语气打断汇报,对窗外喊一句:“哎呦,我的宝贝,那花有刺,心扎着手哦。”
然后,她转回头,脸上的笑容不变,眼神却瞬间变得冰冷锐利,如同最毒的蛇瞳,对着跪地的黑衣人轻声细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那个知道太多的掌柜,处理干净,做成失足落水。”
“这批蚀骨草的尾款,让那些人出双倍,告诉他们,不想全家悄无声息地死绝,就乖乖听话。”
“给李明远弟妹的补药剂量加倍,告诉帝都的线子,下次她若再敢在朝中非议我包家,就让她一觉不醒。”
她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吩咐晚膳吃什么,但每一条命令,都决定着他饶生死命运。
汇报的黑衣人身体伏得更低,恭敬应“是”,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下,如同从未出现过。
随后,包封氏在几个侍女的搀扶下,走进了暖阁的里间。
暖阁的里间,以一道珠帘隔开。
珠帘之后,香气更加浓郁糜艳,并非药香,而是某种催情的异香。
隐约可见,里面并非寻常寝室,地面铺着厚厚的魔兽皮毛编织的地毯,墙壁上悬挂着色彩大胆、描绘男女交媾的春宫图卷轴。
两名仅着轻薄纱衣、容貌俊美阴柔的年轻男子,正跪坐在一旁,一人为她轻轻捶腿,另一人则将剥好的水晶葡萄,递入她口中,眼神谄媚而畏惧。
还有两名不着寸缕的少年正跪在床上,一人用孔雀羽扇轻轻为她扇风,另一人则用浸泡了百花晨露的丝帕,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