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这所女高里为数不多的男老师,也是高三三班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他的眼神自带一种洞察人心的沉稳,无需多余言语,就能让所有浮躁沉淀下来。
“都停一下。”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点胸腔共鸣的质感,清晰地传到教室每个角落,手里的卷子轻轻放在讲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打破了最后的细碎声响,“早自习改成数学测,抓紧时间动笔,四十分钟后收卷。”着,他俯身拿起最上面一叠卷子,指尖拈着试卷边缘,动作干脆利落地分发起来。
白色的试卷在十月初的晨光里簌簌飘落,每张纸上都印着密密麻麻的公式、图形和题干,油墨的清香混着纸张的原木质感扑面而来,有的卷子边缘还带着打印机刚吐出的微热。刚从补作业的忙乱中抽离的同学们,立刻收敛了心神,纷纷从抽屉里掏出笔袋,铅笔、中性笔、橡皮摆得整整齐齐,还有人慌忙抽出草稿纸对折两下,笔尖在纸上轻轻划了划,试了试油墨流畅度,准备迎接这场猝不及防的测。
周源接过前排同学递来的卷子,指尖触到微凉的纸页,带着晨光晒过的淡淡暖意,纸边有些粗糙的纹路蹭过指腹。他目光快速扫过卷面,第一题就顿了顿——正是宋烟雨笔记里用红笔着重标红的动态几何变式题,连图形的摆放角度、辅助线的隐藏提示都几乎一致。
他下意识地低头,指尖轻轻摸了摸抽屉最里面的笔记,那本子上还留着女生指尖的温度,字迹娟秀,重点处用红笔圈点,连易错步骤都画聊警示符号。
想到这里,周源嘴角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浅笑,握着笔的手沉稳了许多,笔尖在纸上流畅地演算起来,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宋烟雨标注的辅助线画法,连她在旁边写的“注意分类讨论,避免漏解”的字都仿佛在眼前晃动,笔尖落下的每一笔都带着笃定。
他的眉头微微蹙着,不是焦虑,而是专注,偶尔停下笔,视线落在卷面上的图形上,手指在草稿纸上轻轻比划着,像是在还原宋烟雨笔记里的推导逻辑,眼神里满是认真,连窗外的晨光落在他的侧脸上,都没让他分神半分。
林源昊发完最后一张卷子,转身看向门口,目光落在第一排的数学课代表身上,眼底的专注毫无遮挡,甚至能看清他睫毛的颤动:“课代表,去我办公室把国庆的数学作业抱过来,我在这儿批改。”课代表立刻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她快步走出教室,高跟鞋敲击走廊地砖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格外清晰,由近及远,很快便消失在楼梯口的方向。
教室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比刚才补作业时的喧闹更显专注,带着一种无声的紧迫感,像春蚕啃食桑叶般密集。 林雅捏着笔杆,眉头紧紧蹙着,下唇被牙齿轻轻咬着,嘴角还残留着刚才补作业的仓促感,盯着一道函数综合题不放——国庆这科作业是最后补完的,知识点还没完全消化,草稿纸上画满了凌乱的草图,有的线条被反复涂抹,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甚至能看到她用橡皮擦过后留下的淡灰色印记。
她时不时抬手抓一下头发,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红色发绳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显然是被题干里的复合条件难住了,眼神里带着一丝焦急,笔尖在纸上停顿许久,才又心翼翼地写下几步推导,写了又划,划了又写,连指尖都沁出了薄汗。忽然想起刚才抄周源卷子时瞥到的解题思路,她眼睛一亮,赶紧在草稿纸上顺着那个方向推演,嘴角渐渐松快了些,笔尖也顺畅了不少。
张晓雅刚赶完作业的手腕还泛着酸,写了没几道题就忍不住甩了甩胳膊,指尖轻轻揉着酸胀的手腕内侧,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她的眼神死死盯着卷子,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条件,额角渗出细密的薄汗,顺着鬓角往下滑,她随手用校服袖子擦了擦,留下一点淡淡的印子。
遇到一道计算量较大的选择题时,她的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演算,数字写得密密麻麻,却因为着急有些潦草,算到一半突然停住,嘴里声嘀咕了一句“不对啊”,又从头开始重新计算,嘴角不自觉地往下撇,带着一点委屈和焦急。她偷偷瞥了眼同桌陆雪的草稿纸,却被陆雪投来的一记警示目光逼了回去,只好咬着唇,硬着头皮重新梳理步骤,心里暗骂自己国庆只顾着玩,把知识点都忘了。
陆雪则依旧从容,仿佛这场猝不及防的测早就在她的预料之郑她笔尖起落间条理分明,演算步骤写得工工整整,连数字都排列得整齐划一,卷面干净得没有一丝涂改痕迹。她偶尔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时钟,目光在指针上停留两秒,确认剩余时间后,又迅速低下头,继续专注地推导公式,嘴角还带着一丝胸有成竹的浅笑。
遇到难题时,她也只是微微挑眉,眼神里没有慌乱,反而透着一股探究的兴致,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平稳,像是在调动脑海里的知识点储备。她的桌角还压着国庆作业计划表,上面的打卡记录密密麻麻,显然早已把知识点烂熟于心,此刻解题更像是一场轻松的验证。
南书怜坐在教室中间,她向来擅长逻辑推导,此刻正低着头,眼神专注地落在卷面上,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她的草稿纸用得格外规整,每道题都标好了题号,演算步骤清晰明了,甚至还用虚线将不同题目的解题过程分开,一目了然。
遇到几何题时,她先用铅笔在卷子上轻轻勾勒辅助线,线条纤细却准确,画完后盯着图形看了几秒,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拿起中性笔,快速写下推导过程。她还不忘在关键定理旁用字标注出处,像极了她之前借作业给张琪时的认真模样,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轻快而笃定,没有丝毫犹豫。
孙嘉悦之前忙着借历史笔记给同学,此刻做数学测时,脸上还带着一点未完全褪去的温和。她握着笔的手很稳,字迹娟秀,和她的历史笔记一样工整。遇到一道结合了多个知识点的大题时,她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里带着一点认真的思索,指尖在题干上轻轻点着,逐字逐句地分析条件。
她想起国庆在图书馆和南书怜一起整理的重点,那些夹在笔记里的银杏叶仿佛就在眼前,思路渐渐清晰起来,偶尔停下来抬头看向花板,几秒后又低下头,笔尖在草稿纸上写下关键公式,嘴角渐渐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
秦枫被童筱薇戳醒后补完了英语作业,此刻还带着一点未消散的困意,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眼眶微微泛红。他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集中精神,可笔尖还是时不时停顿,眼神有些涣散,显然是还没完全从睡意中挣脱出来。
遇到简单的选择题时,他还能快速写下答案,可碰到需要深入思考的大题时,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眉头紧锁,眼神迷茫地盯着卷子,手指无意识地转着笔,转了几圈又停下,拿起笔在纸上胡乱画了几笔,又很快擦掉。他瞥见童筱薇工整的卷面,心里一阵羡慕又着急,可眼皮实在沉重,只好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提神,硬撑着继续做题。
童筱薇的字向来好看,此刻她的卷面依旧整洁得像印刷出来的一样,每个数字、每个符号都写得规范而美观。她做题的速度不快不慢,神情平静,没有丝毫波动,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沉浸在自己的数学世界里。
她偶尔会停下笔,用指尖轻轻按压太阳穴,缓解长时间专注带来的疲惫,眼神依旧清明。遇到一道需要分类讨论的题目时,她有条不紊地在草稿纸上列出不同情况,逐一分析,还不忘用不同颜色的笔做标记,和她之前给同学发易错点便利贴时一样细致,逻辑清晰得没有遗漏任何一种可能性。
李萌之前借了夏秋瑛的数学作业抄,此刻面对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的眼神里满是焦虑,手指紧紧攥着笔杆,指节都有些发白,笔尖在纸上颤抖着,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
遇到一道和国庆作业类似的题目时,她努力回忆着夏秋瑛给她讲的解题思路,可记忆模糊,怎么也想不起来,急得鼻尖都冒出了汗,时不时偷偷瞥一眼旁边夏秋瑛的卷子,却被夏秋瑛一个专注的眼神挡了回来。她只好低下头,咬着嘴唇,在草稿纸上胡乱演算,越算越乱,眼泪都快急出来了,心里后悔当初没认真听夏秋瑛讲解,只是草草抄了答案。
夏秋瑛坐在李萌身边,早已进入解题状态,身上的蓝白色校服袖口挽起,露出纤细的手腕。她的草稿纸密密麻麻写满了演算过程,重点步骤用红笔圈出,和她之前给李萌讲题时一样耐心细致。
遇到一道难度较高的几何题,她笔尖一顿,眼神微微凝注,随即在纸上快速画出辅助线,思路清晰地推导起来。她偶尔侧头看一眼李萌的卷子,见她愁眉不展,便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压低声音:“别慌,按国庆作业里的题型套思路,先找已知条件的关联。”完便继续专注自己的卷子,没有多余的打扰,既给了提示又保留了李萌独立思考的空间。
刘光作为提前完成所有作业的“学霸组”一员,此刻显得游刃有余。他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却不懒散,蓝白色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他做题速度极快,笔尖在纸上“唰唰”划过,偶尔遇到简单题还会轻轻吹一声口哨,带着点少年饶傲气。
他瞥了眼周围同学焦虑的神情,心里暗自庆幸国庆和夏秋瑛一起规划了作业进度,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临时抱佛脚。遇到最后一道压轴大题时,他才收敛了随意的态度,眉头微微蹙起,指尖在草稿纸上快速比划,眼神里透着一丝认真,显然是遇到了值得挑战的题目。
丁嘉然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晨光恰好落在她的卷子上,让印刷体显得格外清晰。她性子细腻,做题向来慢工出细活,此刻正低着头,手指轻轻按着卷子边缘,防止纸张滑动。她的眉头微微蹙着,眼神专注地落在每一个数字上,连题干里的括号备注都不肯放过,笔尖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行整齐的演算步骤,每一步都标注着对应的公式定理。
遇到一道看似简单的填空题时,她没有立刻下笔,而是在草稿纸上反复验证了两次,确认答案无误后,才心翼翼地将数字填进括号里。可当翻到最后一道压轴大题时,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怯意,指尖捏着笔杆微微收紧,草稿纸上空出了一大片,她抬头看了眼窗外的晨光,又快速低下头重新梳理题干,不服输的韧劲在眼底闪烁。
王嘉彤则和丁嘉然截然相反,她性子活泼,做题速度极快,此刻笔尖在纸上“唰唰”地划过,几乎没有停顿,脸上还带着点志在必得的笑意。她的草稿纸写得密密麻麻,字迹龙飞凤舞,题与题之间几乎没有空隙,显然是追求效率优先。遇到一道她擅长的数列题时,她的眼神亮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很快就写下了完整的推导过程。
可刚得意没多久,她突然停下笔,眉头猛地皱起,嘴里声念叨“公式记错了”,急得拍了一下额头。她赶紧从笔袋里掏出一张写满公式的便签——那是她国庆整理的重点公式,快速扫了一眼,立刻补全了思路,笔尖又恢复了之前的速度,脸上多了一丝后怕的庆幸。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