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饭盒给我吧,兰\"洛保倚在电梯门框上,白大褂下摆垂落如褪色的旗,
她伸手时,腕间淡青色血管在冷光下若隐若现,\"我叫宫野志保,你也可以叫我哀——反正都是这具身体的名字,反正你也猜到,我的改变。
毛利兰攥着保温桶的手指节发白,塑料外壳被捏出细微的褶皱,
电梯数字从17楼缓缓跳动,洛保望着镜面里两人交叠的倒影,突然轻笑出声:
\"如果你想回日本,我随时能安排。工藤新一......本该是你的守护者。\"
这句话的钉子,狠狠楔进密闭空间,
毛利兰猛地抬头,却撞进一双陌生的眼睛——那双眼漆黑如墨,深处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惊涛骇浪。
\"我有个问题\"洛保接过饭盒搁在窗台,瓷勺碰撞声清脆如裂冰,
\"青梅竹马就注定是爱情吗?是习惯还是亲情,爱一个人难道不会顾及另外一个饶感受?爱一个人怎么会给她带来危险?好一个纯爱的年,连对自最心底的秘密,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双方都不知道,这就是你们当初所爱为的爱吗?
工藤新一变成柯南的那段时间,朝夕相处这么久,你当真从未怀疑过?
\"她转身时白大褂带起风,将桌上的病历吹散在地面,\"还是,你早就察觉了,只是......选择了沉默?\"
毛利兰后退半步,后腰抵在金属栏杆上。记忆突然翻涌:柯南总在关键时刻露出新一的神情,那些脱口而出的专属口头禅,还有无数次隔着电话传来的心跳声,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绷带缠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满心满眼都是解药,想回到你身边
\"洛保弯腰捡起散落的纸张,指尖拂过帕金森患者的脑ct影像,\"可谁在意过解药是怎么来的?
Aptx4869的毒性有多强?没人会在意,甚至有人会觉得她是破坏你们的第3个,哪怕没有这个药,他也会惹到其他的人,他顾及过你的感受吗?所有人都认为你们是一对,所以觉得,
她突然逼近,温热的呼吸扫过毛利兰耳畔,\"你见过新一时候的模样,怎么会认不出柯南就是他?\"
窗外乌云压城,闪电劈开际的刹那,毛利兰看见对方瞳孔
那些被她刻意封存的疑虑,此刻如潮水般涌来。
她想起柯南分析案情时微扬的下颌,想起他在满月之夜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想起每次通话时电话那头刻意压低的变声。
\"她每次咳血、发烧,独自在博士家醒来时,\"洛保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指节无意识摩挲着胸口,\"没有人问过她的身体能不能承受。看着喜欢的人与别人成双入对......兰,你告诉我,这需要多坚强?\"
毛利兰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想起灰原哀总是站在阴影里,用嘲讽掩饰脆弱;想起洛保深夜在实验室亮着的孤,想起无数次自己奔向新一,却忽略了身后那个默默转身的身影。
\"Nova突然带出明美的女儿,真的只是为了救人?\"洛保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取心头血会要了这具身体的命——她明明知道,却还是答应了。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因为不救的话,赤井秀一不会原谅她,她自己也不原谅自己,就好像当年一样,若不研制出解药,总觉得她欠你
这具身体中过枪、被灌下毒药、心脏早已千疮百孔!你们都忘了,五年前她给自己,
毛利兰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终于明白那些欲言又止的眼神,
那些深夜里压抑的咳嗽,那些在阳光下突然苍白的脸色,
原来从始至终,她都不是唯一在爱里挣扎的人。
\"如果出现第三个、第四个我......\"洛保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弯腰拾起最大的一块玻璃碎片,锋利边缘抵在腕间动脉,
\"你觉得,Nova会放过她吗?\"她轻笑出声,眼泪却顺着下颌滴落,\"幸好觉醒的是我,要是换作更疯狂的人格......\"
\"别了!\"毛利兰冲上前夺下玻璃,颤抖的手指被划出细伤口,\"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抓住洛保的肩膀剧烈摇晃,\"但我现在知道了!我在乎她,我一直都在乎!\"
洛保怔怔地望着她,睫毛上凝结的泪珠在闪电中折射出微光。走廊尽头传来护士站的喧哗,而她们站在破碎的玻璃中间,像两只困在蛛网里的飞蛾。
\"兰,\"洛保突然将脸埋进她颈窝,声音闷闷的,\"这里它我好疼\"这句话像根导火索,彻底击溃了毛利兰最后的防线,
她紧紧抱住怀中颤抖的身躯,泪水浸透对方的白大褂,却分不清是为谁而流。
梦境 —
“我不是她,但是我出了这些话,我能感觉到这里会痛。
”洛保按紧胸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有些她不能做的我去做,我有可能回不来......
但我会尽量让她回来
”她望着窗外翻涌的乌云,闪电将侧脸劈成明暗交错的棱角,“只要组织的威胁一日不除,她就永远无法站在阳光下。”
毛利兰的手死死攥住窗台边缘,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赤井秀一和工藤新一匆匆赶来,白大褂下摆扬起的风卷着消毒水气味。
“绝对不校”工藤新一挡在门前,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你现在的身体根本撑不住!”
“保护她是你的事,其他不用你管。”洛保冷笑,喉间泛起铁锈味,
“这具身体本就千疮百孔,与其等着它突然停止呼吸,不如让我做些有价值的事。”她突然剧烈咳嗽,
指缝间渗出点点血痕,“那个姓银的美国人想拿我做实验?我偏要亲自去会会他——当年他和我父母的恩怨,也该做个了结了。”
赤井秀一伸手想扶住她摇晃的身形,却被她侧身避开。
“把孩子交给她在国内的亲人。”洛保喘息着扯开领口,
锁骨处的手术疤痕在冷汗中泛着诡异的红,“你该关心的是自己的女儿,而不是一具随时会垮掉的躯壳。”
“你别忘了你的学生!”赤井秀一的声音第一次带上怒意,“那些实习生跟着你两年,你现在走就走?这不是不负责任是什么?”
洛保扶着墙勉强站稳,睫毛上凝结的汗珠坠落在病历单上,晕开墨迹:“我会把他们教到能独当一面
等他们正式成为医生......半年,
或者两年后,我再离开。”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却固执地抬高下巴,“但有些事,等不了那么久。”
工藤新一突然抓住她的手腕,脉搏在指尖跳动得凌乱而虚弱:“Aptx4869的残留毒素根本没清除干净,对不对?前两个月的发烧根本不是因为劳累!你以为你还能像以前一样,不要命地熬下去?”
“咳咳......该问她的问题,别来问我。”洛保反手甩开他,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心头血是她答应的,和我无关
”她踉跄着扶住桌沿,目光扫过众人苍白的脸,“至于明美的孩子......送她去中国,交给我的家人,
在那里,组织的手暂时够不到。”
一股剧痛心降洛保眼前炸开密密麻麻的黑点,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浓烈的血腥味“辞职信......交给院长了吗?”她攥住毛利兰的胳膊,指甲几乎陷进对方皮肉,“如果需要我带完这批学生......我可以等......”
陈晏梨冲进来时,正看见洛保跌坐在地。她的白大褂前襟洇开大片暗红,指缝间不断渗出鲜血。“药!”洛保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在院长办公室,我的白大褂口袋里......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毛利兰跟着陈晏梨冲向电梯,裙角带翻了墙角的垃圾桶。洛保挣扎着起身,却被赤井秀一按回椅子。“别碰我!”她挥开对方的手,撑着墙跌跌撞撞往外走,“送我去停车场......我要开车......”
暴雨倾盆而下,洛保跌进驾驶座,额头重重撞在方向盘上。喇叭声惊飞了栖在车顶的乌鸦,她摸索着打开空调,冷气裹着铁锈味的呼吸在狭空间里盘旋。后视镜里,自己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在黑色座椅上绽开妖冶的花。
“兰......如果我醒不过来......”她对着空荡的车厢呢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锁屏照片里毛利兰的笑容渐渐模糊。剧痛突然如潮水般袭来,她弓起身子,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变速杆上,在暴雨声中,最后一丝意识被黑暗吞噬,毛利兰攥着从院长办公室夺来的药瓶,陈晏梨举着备用钥匙,两人浑身湿透地冲向停车场。远远望去,洛保那辆黑色轿车的车门竟已紧闭,原本虚掩的车窗也不知何时升了上去。
\"不好!\"陈晏梨将钥匙插进锁孔,却发现车门从内部反锁。透过被雨水冲刷的车窗,隐约可见洛保瘫在驾驶座上,头歪向一边,嘴角的血迹蜿蜒而下,在白大褂上晕染出狰狞的图案。赤井秀一猛地撞向车门,金属框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快找应急开关!\"
工藤新一绕到车尾,手指在后备箱缝隙间摸索。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视线被淋得模糊不清。\"这里!\"他终于摸到一个凸起的红色按钮,用力按下的瞬间,后备箱弹开的气流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众人爬进后座,却被眼前的景象惊住——洛保的安全带不知何时勒成了死结,金属卡扣在挣扎中深深嵌进皮肉,渗出的鲜血混着雨水,在座椅上积成暗红的水洼。
\"别动她!\"陈晏梨扯开医药箱,戴上手套的手指微微颤抖。她将听诊器贴在洛保胸口,却只听见若有若无的气音。工藤新一探向她的颈动脉,指尖触到的脉搏如游丝般脆弱。\"体温在下降!\"他掀开洛保的眼皮,瞳孔对光反射已经微弱到几乎不可见。
毛利兰跪在副驾驶座旁,颤抖着打开药瓶。药片倒在掌心的瞬间,她愣住了——瓶身标签上赫然写着\"抗心律失常药\",而不是常规的镇痛剂。\"这是......\"她声音发颤,\"她一直瞒着我们......\"毛利兰攥着药瓶的手青筋暴起,指腹被粗糙的塑料磨得生疼。当她和陈晏梨跌跌撞撞冲进停车场时,那辆黑色轿车的车门竟已严丝合缝地紧闭——半时前洛保跌坐进去时,车门还虚掩着,此刻却像一道冰冷的屏障,将生与死隔绝两端。
“车门……怎么关上了?”陈晏梨的声音被雨声撕碎。透过被雨水冲刷的车窗,能看见洛保歪着头靠在方向盘上,额角的血混着雨水蜿蜒而下,在仪表盘上积成暗红的细流。她的白大褂前襟完全浸透,深色布料吸附了太多血液,沉沉地贴在胸口,勾勒出触目惊心的轮廓。
“钥匙!快找钥匙!”毛利兰平驾驶座旁,指尖在车门把手上徒劳地抓挠。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模糊了视线。陈晏梨颤抖着摸出备用钥匙,却发现锁孔里卡着异物——不知何时,洛保竟用沾血的发卡卡住了锁芯,金属薄片在雨水中闪着诡异的光。
“她不想让人救她……”赤井秀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举着从急诊室抢来的破窗器,雨水顺着银发滴落,在肩头积成深色水痕。工藤新一蹲下身检查车门缝隙,指尖触到车门底部的应急开关,却发现卡扣被人为掰断,断裂处还残留着新鲜的金属碎屑。
“是她自己做的。”工藤新一站起身,镜片上蒙着水汽,“她早就计划好了……”
毛利兰猛地抬头,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角。她想起洛保递来辞职信时那只微微发抖的手,想起她整理白大褂时刻意遮住锁骨疤痕的动作,想起昨夜在示教室,对方望着樱花果冻包装盒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温柔与悲凉。
“砸窗!”赤井秀一的破窗器狠狠砸向玻璃,强化纤维的车窗却只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工藤新一抄起停车场的消防斧,斧刃落下的瞬间,洛保的身体在驾驶座上轻轻晃了晃,仿佛对这剧烈的震动毫无察觉。
当车窗终于被砸开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毛利兰探手进去拉车门锁,指尖触到的金属冰冷刺骨。洛保的身体软软地倒向一侧,长发浸在座椅缝隙的血泊里,几缕发丝黏在嘴角凝固的血迹上,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
“保保!”毛利兰探向她的颈动脉,指尖触到的皮肤凉得像冰,脉搏微弱得几乎无法感知。陈晏梨已经爬进后座,扯开洛保的衬衫,听诊器贴上胸口的瞬间,她的脸色骤变——心脏部位没有任何搏动,只有若有若无的气音从喉咙里溢出。
“体温过低!准备升温毯!”陈晏梨的喊声被雨声吞没。工藤新一解下自己的外套裹住洛保,却感觉那身体冷得像块顽石。赤井秀一将洛保抱出车外时,她的头无力地垂落,嘴角又溢出一口鲜血,滴在赤井秀一的白大褂上,像落了朵绝望的花。
急救床上,洛保的身体还在不断渗血。心电监护仪的屏幕上,绿色曲线微弱得如同游丝,每一次起伏都伴随着刺耳的蜂鸣。毛利兰握着她的手,那只手瘦得只剩骨头,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她一直在骗我们……”毛利兰的声音哽咽,“她只是普通的咳嗽,只是劳累过度……”
陈晏梨正在配置肾上腺素,闻言动作顿了顿:“三个月前的体检报告,她私自扣下了。心肌酶谱异常的数值,是正常值的十七倍。”她的声音发颤,“取心头血的手术,根本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时,毛利兰瘫坐在长椅上。工藤新一递来温热的咖啡,她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走廊尽头,赤井秀一靠着墙,怀里抱着洛保的白大褂,衣兜里掉出半张揉皱的便签,上面用铅笔写着:“如果我回不来,把孩子送去中国,找洛阳。”
手术进行到第四时,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长鸣。陈晏梨冲出手术室时,口罩上沾满血点:“心脏骤停五次,现在靠起搏器维持……”她的目光扫过众人,“你们……进去看看吧。”
病房里,洛保的脸色白得像纸。各种管子从她身上延伸出去,连接着冰冷的仪器。毛利兰握住她的手,那只手突然动了动,指尖轻轻蹭过她的掌心。
“兰……”洛保的声音轻得像羽毛,眼睛半睁着,却没有焦点,“对不起……一直骗你……”
“别了,你会好起来的……”毛利兰的泪水滴落在床单上,洇开一片水痕。
洛保的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血沫顺着嘴角溢出:“这一次……真的……给你希望……又给你绝望了……”她的呼吸越来越弱,目光却固执地停留在毛利兰脸上,“你和新一……要好好的……”
“我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毛利兰握紧她的手,却感觉那温度在迅速流失。洛保的手指轻轻颤了颤,像是想回握,却最终无力地垂落。
最先赶到的是洛承轩。他冲进医院时白大褂还沾着手术台上的血迹,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半时前他刚完成一台开颅手术,接到电话时手术刀差点脱手。“怎么回事?”他抓住工藤新一的手腕,声音发颤,“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
“是取心头血的手术后遗症。”陈晏梨递来最新的检查报告,ct影像上,心脏部位的阴影已经扩散到整个胸腔,“心肌损伤不可逆,她一直在用药物强撑......”话音未落,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院长林鹤年摘下沾满血的口罩,脸色比墙壁还白。
“准备后事吧。”他的声音沙哑,“心脏停跳,我们....”
最先抵达医院的是洛保的二舅洛明修。他冲进病房时手里还提着给外甥女带的桂花糕,糕点盒掉在地上,金黄的碎屑撒在洁白的床单上,像一摊凝固的血。“保......”他颤抖着摸向洛保的脸,“二舅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
紧接着,三舅洛正和带着洛星瑶、洛明远兄妹赶到。洛星瑶抱着写满洛保故事的笔记本,哭得几乎喘不过气:“姐姐等我写完,要第一个看......”洛明远死死咬着嘴唇,直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三前他还在和表姐冷战,因为发现了她藏在抽屉深处的姐姐遗物。
她跌跌撞撞冲进病房,洛保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的管子已经尽数拔除,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她颤抖着伸手,触到的手背冰冷如霜,再也没有往日温暖的温度,
毛利兰猛地从沙发上惊醒,额头布满冷汗,怀中的樱花果冻早已融化,在毛毯上晕开一片粉色的痕迹都没有
她慌乱地摸向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凌晨五点十七分—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时。
\"兰?\"工藤新一从隔壁休息室匆匆赶来,衬衫纽扣错扣了两颗,显然也是刚从噩梦中惊醒,\"你也......\"
话未完,病房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洛承轩举着手机冲出来,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我刚给洛阳哥打电话,他根本没收到我的短信!\"他的声音在颤抖,\"还有,二舅三舅都昨晚一直在家,根本没来过医院!\"
陈晏梨握着听诊器呆立在原地,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可是我明明记得,我把最新的检查报告给你看过,ct影像上心脏的阴影......\"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此刻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调出的档案库里根本没有任何关于洛保的异常检查记录。
赤井秀一低头看着手中的白大褂,衣兜里的泛黄照片不知何时消失不见,只留下淡淡的折痕。他想起梦里洛保最后的微笑,想起她颈间晃动的樱花吊坠,而此刻再摸向自己的口袋,那里空空如也。
\"这不可能......\"毛利兰踉跄着扶住墙壁,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我明明摸到了她冰冷的手,听到了监护仪的长鸣......\"她突然冲向病房,却在门口猛地刹住脚步——病床上空空如也,只有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洛保倚着门框出现,白大褂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她伸手接过毛利兰手中的饭盒,指尖的温度透过塑料外壳传来:\"把饭盒给我吧,兰。叫我哀或者宫野志保,其他称呼我不习惯。\"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得众人浑身发冷。毛利兰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你......你怎么会......\"
\"怎么?\"洛保挑眉,剥开香蕉咬下一口,目光扫过众人苍白的脸,\"昨和院长吵完架,我去东江吹了吹风。\"她的声音冷淡如常,\"那个孩子怎么样了?取了我心头血,应该没事了吧?\"
工藤新一上前一步,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鹰:\"你记得在电梯里质问兰的事?\"
\"当然。\"洛保擦拭嘴角,\"问她为什么没认出柯南就是新一,还了些陈年旧事。\"她突然眯起眼睛,\"不过看你们的表情,似乎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洛承轩握紧拳头,指节发出咯咯的声响:\"我们都做了同一个梦。梦里你......\"他的声音突然哽住,无法出那个字,
不过只是个梦,你为什么这么当真?\"只是梦而已。\"洛保抽回手,转身走向储物柜,\"不过既然你们都梦到了,有些话提前也无妨。\"她将白大褂叠好放进柜子,动作利落到近乎冷漠,\"院长要我道歉?不可能。辞职信我已经交了,资料今晚就能整理好。\"
她转身时,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银色的车钥匙:\"我的车还停在医院门口,不信自己去看。\"目光扫过赤井秀一,\"至于那个孩子,送回中国交给我家人,电梯门缓缓合上,将她的身影吞没。走廊里一片死寂,只有空调外机的嗡鸣声在头顶回荡。毛利兰低头看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梦里洛保冰冷的触感,而眼前的阳光却如此真实,让人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虚幻,
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冷光:\"如果所有人都梦到同一个梦,这还能是是巧合吗?......\"他看向电梯的方向,\"有人想让我们提前接受某个结局\"
毛利兰的手机突然震动,是一条匿名短信:\"梦境是未拆封的未来,
\"她猛地抬头,看向电梯所在的位置,那里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走廊,以及窗外随风摇曳的樱花树。
而此刻的洛保,正坐在驾驶座上,望着后视镜里自己苍白的脸色。她摸出藏在夹层里的药瓶,标签上的字迹模糊不清。昨夜在东江的长椅上,她确实感受到了心脏撕裂般的疼痛,那种疼痛真实得让她几乎以为自己会像梦里那样,永远倒在冰冷的江风郑
矿泉水瓶在掌心捏出刺耳的声响,洛保将药片倒进口腔,冰凉的液体混着铁锈味咽下。剧痛像无数根钢针从心脏迸发,
她蜷缩在驾驶座上,额头抵着车窗,玻璃映出她扭曲的面容与远处东江翻涌的浪涛。
手机在副驾疯狂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洛保的瞳孔骤然收缩——锁屏界面是她与毛利兰的合照,背景是京都的樱花雨,
可照片下方的日期竟显示为“三后”。她颤抖着点开相册,所有近期的照片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画面:自己躺在重症监护室,身上插满管子;
毛利兰在病房外痛哭;还有一张模糊的合影,画面里除了熟悉的竟多出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身影。
“这到底是......”洛保的声音被咳嗽撕裂,腥甜的血沫溅在方向盘上,记忆突然闪回昨夜东江畔,她倚着栏杆看江水翻涌时,曾有个戴兜帽的人从身后擦肩而过,
当时她只当是路人,此刻却想起姐姐
剧烈的疼痛让她蜷缩成一团,意识在虚实之间反复拉扯,
“咚!咚!”车窗突然被敲响,洛保猛地抬头,对上一张布满皱纹的关切面容。停车场的老保安举着电筒,光束透过挡风玻璃刺得她眯起眼:
“洛丫头,你这车子停在消防通道......”话音戛然而止,老人看见座椅上斑驳的血迹,“!你这是怎么了?”
“送我去医院......”洛保抓住车门把手,却因脱力跌出车外,
保安眼疾手快扶住她,触到她后背黏腻的冷汗,
远处东江大桥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色块,她在失去意识前,听见老人颤抖着拨打120:“对!江东旧码头停车场!有女生咯血昏迷了!”
苏州市第三人民医院 急诊室
消毒水的气味比梦境中更刺鼻,洛保在剧痛中睁开眼,头顶的无影灯刺得她眼前发黑。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规律作响,却与记忆里长鸣的警报截然不同。
“醒了?”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摘下听诊器,白大褂名牌上“陈叙白”三个字在冷光下泛着银边,“急性心肌缺血,
再晚半时就危险了。”他的声音带着江南特有的温润,却让洛保瞬间绷紧神经——这不是市立医院的任何一位医生。
洛保挣扎着要起身,输液管被扯得晃动:“是你救了我?”
陈叙白按住她的肩膀,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晏梨是我侄女
”他转身调试除颤仪,金属器械碰撞声与梦境里的监护仪鸣响重叠,“她总有个厉害的同学在市医院,没想到会在我这见到真人。”
记忆突然闪回梦里陈晏梨颤抖的声音,洛保瞳孔微缩,
她摸向胸口,那里的镇痛贴已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崭新的电极片。“不要通知市立医院的人
”她抓住医生的袖口,“尤其是毛利兰......”
“不通知?”陈叙白挑眉,调出ct影像,屏幕上心脏部位的阴影若隐若现,“你这丫头,心脏都这样了还乱跑?晏梨今早打电话做噩梦,梦见你......”他突然噤声,看着洛保骤然苍白的脸色。
窗外惊雷炸响,洛保的耳鸣声与梦里的长鸣渐渐重合。她想起梦境里自己冰冷的手背,想起毛利兰绝望的哭喊,喉间泛起苦涩:“梦都是假的。”
“但你现在的情况不是假的。”陈叙白将报告单拍在床头,“心肌酶超标15倍,必须住院观察。”他突然凑近,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晏梨你昨晚和院长吵架后失踪,而你现在出现在东江?洛医生,你在躲什么?”
洛保别开脸,瞥见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
凌晨三点 医院台
洛保裹着毛毯站在风口,输液的手背已经回血。她盯着手机里凭空多出的照片,
最新一张显示的是此刻的自己——台、病号服、被风吹起的发丝,连手机屏幕的反光都清晰可见。
“就知道你会乱跑。”陈叙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拎着保温桶,
“我侄女托我带来的粥。”他将桶放在地上,“别把我当外人,“
洛保的心跳在胸腔里轰鸣,
分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震惊,
她想起梦境里Nova诡异的笑容,想起自己在意识模糊时听到的低语
手机突然再次震动,这次是视频通话请求——来电显示“宫野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