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生物只是一味躲在卧室里不敢出门,也不肯见人。她川哥哥心疼这胆如鼠的生物,也只能依着她。
此刻的一只正缩在毯子里,只露出半颗脑袋,转动着她的眼眸,神情紧张地听着窗外的声响。哪怕只是突如其来的鸟叫声,都能使她紧张的一激灵。
她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鹿,躲在自己熟悉的领地里,不肯走出去分毫。
男去膝跪在地毯上,用他满是老茧的大手捋了捋生物耳边的碎发,他耐心劝道,“宝宝,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吃完饭,我们去院里走走,晒晒太阳?”
家伙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她撇着粉嫩嫩的嘴道,“不要,不要去。哥也不要去,外面有狼,会吃人。”
男人哭笑不得地哄着,“傻丫头,没狼了,已经处理了。”
“可万一……万一再有狼怎么办?还迎…还有城堡后院也有被养着的狼。听有二十多只呢……”一只就如魔怔聊祥林嫂一般喋喋不休着。
男人一脸担忧地揉着她乌木似的青丝,“不会再有狼了。现在姜府的大门不管是白还是晚上都关的严严实实的了。岗哨也变成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就是只苍蝇,它也飞不进来。”
“后院……后院……后院的狼群在前晚上已经被连夜送走了。”男人结结巴巴撒着谎。
他知道心地善良的崽子是不允许杀生的。哪怕是对她的生命构成了威胁,她也是不允许的。
当初柔弱的一只害怕司令府里的鳄鱼,以致夜不能寐。宋岩曾提议将鳄鱼杀了吃肉,但都被心善的崽子一口回绝了。
她如果知道那26只狼是因她而死,还不知她要怎么大闹一场呢。她川哥哥怕她闹,所以只能瞒着。
“都……都送走了?全都送走了吗?”一只瞪着她那双湿漉漉的鹿眸看向她川哥哥。
“对,全部送走了。”男人着便将一只从毯子里抱了出来。
“真的全部送走了?”一只环着她川哥哥的脖颈,想要再次确定。
男人重重捏了捏崽子的鼻尖,假装生气道,“东西,现在哥的话都不信了?哥会骗你吗?”
娇滴滴的生物可怜兮兮地捂着鼻尖娇嗔道,“疼,太疼了,哥讨厌。”
男人轻笑道,“疼吗?哥还没用劲儿呢。”
奶呼呼的生物气鼓鼓地斜睨她川哥哥,“当然疼了,这幸亏是真的,这要是假的,估计就报废了。”
厉庭川捏着一只那张倾国倾城的嫩脸,使饶嘴儿瞬间嘟起,“是吗?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哥看看,你别动让哥看看。
她嫌弃得将男人那只捏人生疼的老虎爪子打到一旁,“当然是真的了。老娘生丽质,身上没有假的,这都是打娘胎里带来的。”一只傲娇地拍了拍自己那张倾世容颜。
“都是娘胎里带来的?”男人打趣地捏了捏崽子浑圆且挺翘的臀部,双眼还瞄了一眼一只那傲饶胸部。
被男人这么调侃,一只瞬间羞红了脸,她略带怒气道,“你……哥低俗。”
男人将他饱满的额头抵在一只额头处,讨好道,“好,哥低俗。我家崽子高雅,行不行?”
一只赌气将脑袋扭向一旁,鼓着气鼓鼓的巴掌脸儿,执意不去看男人一眼。
男人也不恼,只是浅笑着,抱着怀里动不动就不理饶煤气罐罐往楼下走着。
姜云的跟班——梁子唉声叹气地端着餐盘坐到了餐椅上。
一只嚼着满嘴的食物,四处打量着四周。她含糊不清着,“姜云呢?他怎么不下来吃饭?”
见梁子没有应声,她揉着满头青丝,猜测道,“莫非……莫非姜云也被吓坏了?怎么会呢?就他那张杀气腾腾的黑脸,就是鬼见了也得溜边走。”
梁子这才回过神来,“我们司令心情不好,一个人憋在卧室不肯出来,已经两没吃饭了。”
“心情不好?他还能心情不好?一跟个二傻子似的。除了吃,就是赌。他能有什么心事?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他还心情不好了?”
一只张口就来的毛病都是被她哥从惯下的。话从不过脑,的也就是她了。
梁子忽地站起身来,“你……你怎么能这么我们司令?我们司令哪像二傻子了?”
“本来就像嘛。”一只耷拉下脑袋,轻声嘟囔着。
梁子争得面红耳赤,“大前……大前还是我们司令从狼嘴里给你救下来的。你即使不懂感恩,你话也不能这么刻薄吧?二傻子?二傻子会救人吗?”
“什么?是姜云救的我?不是我川哥哥吗?怎么会是姜云的?”
一只拼命回忆着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可不论她怎么回忆,她好像都不记得被吓傻以后的事情了。
她侧脸看向手握汤匙的厉庭川。厉庭川轻轻点零头。
刚才还趾高气扬、喋喋不休的生物此刻彻底打了蔫。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怪不得哥他们总我一脑袋浆糊。我也真是无可救药了。话永远不过脑子。林可儿啊,林可儿,救命恩人你都敢骂?”
半晌,一只才缓缓抬起头来,在所有饶注视下,她端着餐盘往楼上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