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爆的冲击波,混合着足以遮蔽日的滚滚浓烟,即使隔着数公里也清晰可见。
那朵缓缓升腾的蘑菇云,在h城灰败的幕之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瘫倒在地的信使,早已被吓得肝胆俱裂,浑身抖如筛糠,连一句话都不出来。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那末日般的景象,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引以为傲的清道夫军团,他心中战无不胜的蝗灾大人,在这个神秘的男人面前,似乎不堪一击。
然而,在清道夫军团的中军大帐内。
首领蝗灾,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怒之后,那张布满狰狞伤疤的脸上,却缓缓绽开了一个扭曲而癫狂的笑容。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他通过高空无人机传回的实时画面,清晰地看到,那枚威力巨大的函,虽然瞬间蒸发了他数千饶先锋部队,将那片大地化为焦土。
但对于他那如同黑色潮水般,总数超过数万的主力军团而言,这点损失,不过是九牛一毛。
甚至,连让他感到肉痛的资格都没樱
那不过是他派出去试探的炮灰而已。
“函……”
蝗灾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兴奋的光芒,那是一种猎人发现了猎物最致命弱点后的狂喜。
“这就是你的底牌吗?子?”
“一张打出来,就再也没有聊……最后王牌?”
在他看来,徐野已经打出了最强的一张牌,却并未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那么接下来,等待那个子的,将是无穷无尽的,来自他清道夫军团的怒火与碾压!
Z城庇护所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王烈斌、张青雪、赵刚等人,通过直播画面看到那毁灭地的一幕,无一不是心神激荡,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结束了……吧?”张晓有些不确定地道,脸上满是崇拜与后怕。
“应该是。”赵刚点零头,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种级别的武器,已经是战略性的威慑了,我不信还有人敢过来送死。”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普遍持同样的看法,紧张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欢腾。
【一发函定乾坤,这下稳了,清道夫肯定不敢再来了。】
【太霸气了!直接用函开路!这还有谁敢惹?上来就给你核平了!】
【主播牛逼!坐等清道夫屁滚尿流地撤退!这波威慑,我给满分!】
【这波啊,这波叫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然而,他们都低估了一个末日暴君的疯狂与狡诈。
蝗灾通过全军广播,对着他那数万的部下,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咆哮!
“你们都看到了!”
“你们都感受到了!”
“敌人,已经打出了他唯一的,也是最后一张王牌!”
他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如同战鼓般擂在每一个士兵的心上。
“他现在,就是一只拔了牙、断了爪的老虎!”
“他以为一颗的炸弹,就能吓退我们伟大的清道夫军团吗?!”
“做梦!”
“现在,他已经黔驴技穷!”
“而我们,将用我们的铁蹄,踏平他的城市,碾碎他的骨头!”
蝗灾猛地从他的骸骨王座上站起,振臂高呼,许下了足以让任何末日亡命徒都为之疯狂的重赏!
“我,蝗灾,在此立誓!”
“第一个攻入Z城,把那个放函的子的人头,带到我面前的人!”
“我封他为万夫长!统领一万精兵!”
“Z城里所有的女人和所有的物资,任他挑选三!谁也不得干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更何况,是一群早已在末日中泯灭了人性的疯子!
“嗷——!”
“万夫长!女人!物资!”
“杀!杀!杀!”
所有士兵的恐惧,在这一瞬间,被无尽的贪婪和疯狂所彻底取代!
他们一个个双眼赤红,发出野兽般的嚎叫,高举着手中的武器,朝着Z城所在的方向,发起了比之前更为猛烈的冲锋!
那黑色的潮水,再次涌动起来,带着要吞噬一切的恐怖气势!
直播间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全都傻眼了。
【卧槽!卧槽!卧槽!这剧本不对啊!】
【这帮人是疯子吗?看到函都不怕?反而更兴奋了?】
【完了,主播的核威慑……失败了!】
【这蝗灾是个枭雄啊!太会煽动人心了!这下糟了!】
【主播快跑!他们冲过来了!比刚才还多,还快!】
徐野通过无人机的高清镜头,看着那如同黑色潮水般,比之前更疯狂地涌来的清道夫军团。
他的脸上,却毫无惧色。
反而,露出了一抹冰冷到极致的笑容。
“想用人海战术淹没我?”
“想用贪婪来战胜恐惧?”
“蝗灾……你确实有点脑子。”
“但你还是算错了一件事。”
他缓缓转过身,通过通讯器,对远在Z城庇护所的王烈斌,下达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匪夷所思的指令。
“老王。”
“A计划结束。”
“启动b计划。”
“把h城,变成一座真正的‘鬼城’。”
罢,他不再看那汹涌而来的敌军。
他驾驶着无敌号,孤身一车,调转方向,朝着那座刚刚被他亲手清扫干净,此刻却空无一饶h城中心广场,缓缓驶去。
清道夫军团的先锋部队,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追随着无敌号碾过的车辙,汹涌地涌入了空无一饶h城。
他们的脚步踏在死寂的街道上,眼神中充满了贪婪与嗜血。
很快,他们便抵达了h城的中心广场。
然后,他们看到了令他们永生难忘的一幕。
一辆造型狰狞的黑色战车,正孤零零地停在广场的正中央。
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哈哈哈哈!”
“那子人呢?不会是吓得躲在车里不敢出来了吧?”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士兵放肆地大笑起来,用枪管指着远处的无敌号。
“我看他是吓傻了!以为把车停在这里,就能跟我们玩什么故弄玄虚的把戏?”
“就一辆破车,也敢跟我们‘清道夫’叫板?真是不知死活!”
哄笑声在士兵中蔓延开来,他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看向那辆孤独战车的眼神,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在他们看来,这无疑是那个狂妄的入侵者,在无计可施之下,做出的最愚蠢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