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窗玻璃,声音依然平静:能从你这里听到对龙族智慧的认可,我很欣慰。不过,
他话锋微转,语气中多了一分深意,我更希望这份认可不仅停留在言语上,而是发自内心。毕竟,真诚的合作建立在表里如一的基础上。
戴维在电话那端连声保证:请您放心,我对您的敬重是发自内心的。
结束通话后,赵宇看了眼时间。
这个时刻,远在他乡的三位红颜应当尚未入眠。
他依次拨通了视频电话,与每个人短暂交谈。
听着她们熟悉的声音,看着她们关切的神情,一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几分。
挂断电话后,赵宇简单洗漱便准备就寝。
他深知,明日与埃蒙德的会面将是一场重要的交锋,之后必定会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在这个关键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充沛的精力至关重要。
夜色渐深,他闭上双眼,在脑海中细细梳理着明日可能面临的各种情况,直至沉入梦乡。
晨光初绽,法兰克福郊区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庄园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赵宇身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在火狼的陪伴下踏入了这座承载着百年历史的庄园。
铁艺大门缓缓开启,一条蜿蜒的碎石路通向主楼,道路两旁是经过精心修剪的法式园林。
经过三道严密的安检程序,保镖们用专业仪器仔细检查了他们全身,确认安全后才通过对讲机向内通报。
一位身着传统制服的老管家步履沉稳地前来引路,带着二人穿过挂满家族历代肖像画的长廊,最终来到埃蒙德专用的会客厅。
这是一间充满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厅堂,挑高的花板上悬挂着水晶吊灯,墙壁镶嵌着深色胡桃木护墙板。
赵宇的目光掠过室内熟悉的陈设——壁炉上方悬挂的鹿头标本,角落里的古董座钟,还有那扇可以俯瞰玫瑰园的拱形落地窗。
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想起上次与埃蒙德会面的情景。
那时,就是在这个房间里,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达成了共识,结成同盟共同对抗潜伏在暗处的巴拉克势力。
赵宇在一张路易十五时期的绒面沙发上落座,火狼则安静地立于他身后右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整个空间。
就在侍者奉上红茶不久,会客厅的侧门被轻轻推开。
埃蒙德·罗斯柴尔德身着剪裁合体的黑色休闲服缓步而入。
虽然年事已高,但他的步伐依然稳健,银白的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那双锐利的眼睛在见到赵宇时微微眯起,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赵门主,久违了。”埃蒙德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宽敞的厅堂里轻轻回荡。
当埃蒙德的身影出现在会客厅门口时,赵宇从容起身,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笑意。
他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位罗斯柴尔德家族的掌舵人,声音温润如玉:
“埃蒙德家主,久违了。今日一见,您的气色比我想象中要好上许多,这实在令人欣慰。”
埃蒙德缓步走向主座,闻言轻轻摇头,苍老却依然锐利的目光直视赵宇:“赵门主,你我之间不必这些客套话。我们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若我的身体当真无恙,恐怕今日也难得见你亲自登门。我得可对?”
赵宇笑容不变,指尖轻轻摩挲着座椅扶手,语气依然轻松:“埃蒙德家主还是这般风趣。难道我就不能是专程来欣赏法兰克福的秋色,顺便拜访老朋友吗?”
埃蒙德没有立即接话,他的视线缓缓移向始终静坐一旁的火狼,目光中带着审视与深思。
这个细微的动作被赵宇尽收眼底,他立即会意——接下来的谈话,埃蒙德希望私下进校
就在这时,火狼从容起身,向二人微微欠身:“如此精美的庄园难得一见,我想到处走走看看,就当是参观学习了。”
他的声音平稳自然,仿佛真的被这座百年庄园的魅力所吸引。
赵宇赞许地点头,温声应道:“好,待我与家主谈完,便让人去寻你。”
“你是赵门主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埃蒙德的贵客。”
在火狼即将踏出房门时,埃蒙德温和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世家家主的雍容气度,“这座庄园虽然不算太大,但景致尚可。你尽可随意走动,若是累了,随时吩咐仆人准备茶点。我已经交代下去,务必让你感到宾至如归。”
火狼在门口驻足,转身向埃蒙德欠身致意:“多谢家主的盛情,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的目光与赵宇短暂交汇,随即轻轻带上房门。
厚重的实木门扉无声合拢,将宽敞的会客厅隔绝成一个私密的谈话空间。
火狼会意地转身离去,脚步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渐行渐远。
会客厅厚重的雕花木门缓缓合上,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你是赵门主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埃蒙德的贵客。”
随着火狼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赵宇放松了坐姿,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轻一点:“埃蒙德家主,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您有什么话不妨直。”
埃蒙德缓缓靠向椅背,双手交叠置于身前,深邃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我想,赵门主此次亲临法兰克福,应该是来支持戴维的吧。”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回避的直接。
赵宇神色不变,从容回应:“是,也不是。实不相瞒,戴维确实联系过我,但并非为了争夺家主之位,而是恳请我为他寻访几位医术精湛的国医圣手,希望能为您的病情尽一份心力。”
他的表情诚恳,语气郑重,“在我而言,朋友的托付,自然要放在心上。”
埃蒙德闻言,嘴角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哦?果真如此吗?可我得到的消息却显示,最近门在法兰克福的活动相当频繁,与戴维的往来也异常密牵若不是有你们的支持,他恐怕很难与其他几位竞争者分庭抗礼。”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赵宇的双眼,仿佛要透过那双平静的眼眸,看穿隐藏在背后的真实意图。
埃蒙德放下咖啡杯,杯底与骨瓷茶托相触发出一声轻响。
他苍老却不失锐利的目光在赵宇脸上停留片刻,唇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
“赵门主言重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历经世事的沉稳,“你和戴维之间的往来,是你们二饶私交,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不会插手过问。”
他微微停顿,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不过既然到这里,我也不妨直言——在这些子侄辈中,戴维确实是我最为看好的一个。他具备一个继承人应有的魄力与远见,只是……”
埃蒙德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深意:“若是他只能请动门这一方助力,恐怕在这场角逐中还远远不够。你应该很清楚,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家主之位,从来都不是单靠某个人或某个势力就能决定的。”
赵宇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从容地调整了下坐姿,上午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埃蒙德家主过谦了。”
他的声音平和而笃定,“到底,最终谁能坐上那个位置,不还是由您一言而决?只要您愿意将家主之位传予戴维,即便没有我的支持,他也必定能够顺利接掌家族。反之……”
他意味深长地收住话头,留给对方足够的想象空间。
会客厅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壁炉中木柴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两个各怀心思的男人相对而坐,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较量。
埃蒙德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投向壁炉中跳动的火焰,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将身体陷入柔软的真皮沙发中,双手在身前交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赵门主,我明白你的想法。”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沉重,“站在我个饶角度,我确实对戴维寄予厚望;但作为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家主,我必须遵守祖先立下的规矩。”
他微微侧首,望向墙上悬挂的家族历代家主肖像,“这些规矩已经传承了数百年,每一任家主都必须严格遵循。其中关于继承饶遴选,更是有着极其严苛的规定。”
赵宇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埃蒙德,只见这位叱咤风云的金融巨擘此刻竟流露出少见的疲惫。
“可您毕竟是现任家主,手握家族至高无上的权柄。若是您有意栽培戴维,只需在关键时刻稍作安排,想必也无人能够质疑。”
他谨慎地措辞,试图探寻其中的玄机。
埃蒙德闻言,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你有所不知,这正是祖训中最严厉的禁忌。”
他端起已经微凉的咖啡,目光变得深邃,“按照家族法典,家主在位期间必须保持绝对中立。我可以给予戴维与其他子嗣同等的培养机会,可以传授他经营之道,但绝不能在继承人选拔中给予任何特殊关照。”
他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托盘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一旦我违背这个原则,不仅戴维会立即失去候选资格,就连我这个家主的位置,恐怕也要受到长老会的质疑。”
埃蒙德直视赵宇的双眼,语气凝重,“这就是为什么我只能做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们各显神通。罗斯柴尔德家族数百年的基业,靠的就是这份对规则的敬畏。”
赵宇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由衷的敬佩之色。
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茶杯,沉吟片刻后感慨道:“难怪罗斯柴尔德家族能够历经数百年风雨依然屹立不倒,今日听家主一席话,方知其中真冢贵家族的先祖们确实深谋远虑,竟能在数百年前就设下如此精妙的传承制度,为后世子孙规划得这般深远。这等智慧与远见,实在令人叹服。”
埃蒙德闻言,唇边泛起一丝复杂的笑意。
他缓缓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庭院中历经风雨的古老雕塑,声音低沉:“不瞒你,如今为了争夺这个位置,几位最有实力的竞争者都已找到了各自的倚仗。”
他转身凝视赵宇,目光深邃,“从明面上的实力来看,戴维这边确实显得...略显单薄。”
赵宇眉梢微挑,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带着几分玩味的口吻道:“听家主这话的意思,是对我们门的实力不太看好?”
埃蒙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缓步走回座位,双手交叉置于膝上:“赵门主可知道,现在都有哪些势力在暗中参与这场角逐?”
他的眼神中带着试探,又隐含深意。
赵宇神色不变,目光却渐渐凝重。
他望向窗外远处连绵的古老建筑群,语气沉稳:“罗斯柴尔德家族在世界金融界举足轻重,这场继承人之争,想必已经吸引了各方势力的目光。虽然我尚不能确定具体都有哪些势力介入,但可以肯定的是...”
他微微停顿,声音里带着几分凛然,“这趟浑水里,必定潜藏着不少令人意想不到的巨鳄。”
埃蒙德微微颔首,指尖在咖啡杯沿轻轻摩挲,目光变得愈发深邃。
你得不错,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但实际情况可能比你所想的还要复杂。眼下,德国政府要员、意大利的黑手党元老、倭国的财阀世家、南非的矿业大亨,甚至中东几个王室的特使,都已经通过各种渠道表明了立场。
他顿了顿,将杯中残余的咖啡一饮而尽,不过这些都还不是最令龋忧的。据可靠消息,美国总统及其核心幕僚也已经暗中介入这场纷争。
赵宇的眉头渐渐锁紧,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
他凝视着壁炉中跳动的火焰,语气凝重: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场争夺的激烈程度。能够同时惊动这么多方势力,恐怕放眼全球,也只有罗斯柴尔德家族才有这样的影响力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照这个局面来看,戴维想要在如此复杂的局势中脱颖而出,确实难如登。
倒也不必如此悲观。埃蒙德缓缓放下咖啡杯,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戴维并非只有你这一张牌。不过...他微微前倾身子,声音压低了几分,在目前他所能动用的力量中,你的门确实是最具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