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正大光明来拜见程姐的!”南宫无方不满道。
“那您怎么不敲门?还躲在外面偷听?”陈留欲哭无泪,自家这姑爷也太不讲究了吧!姐以后跟了他,还能有好?
“听到些什么,只是不心。我不是了帮你们守着门嘛!再,你们也没什么啊!这么紧张做什么?”南宫无方拍拍陈留的肩膀。
“对了,屋里不是还有个药童吗?她能正大光明地听,我就不能‘不心’地听?”
“有缘山上除了有缘大师以外,都是值得信任的!”陈留脱口而出,紧接着他就懊恼地闭了闭眼,“姑爷,我是有缘山的人都值得信任!”
“好了好了。我帮你保密,不告诉有缘。你也当我没在门外偷听。大家扯平!”南宫无方故作大方地道,“我去见见你家姐,回头再聊。”
“哎!姑爷您等等!姐她还没梳洗呐!”陈留一把拽住抬脚欲进门的南宫无方。自家姐虽然穿戴整齐,可她穿的却并非平日里会客的裙衫。他就算是个再没眼色的大男人,也知道女融一次见心上人总是希望美美的!
他怎么能让姑爷看见这样的姐?
可屋里却传来程姐微弱的声音,“陈留,让他进来。”
“姐?”陈留一愣,顿时就被南宫无方挣脱开来,再想阻拦为时已晚。完了,要是被陈曲知道自己就这么放姑爷进门,又没好果子吃了!
“五”上前一步,拍了拍沮丧的陈留,安慰道:“没关系!你不,我不,大家都不!今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留眨了眨眼睛,总觉得今日的五管家有些奇怪,可再仔细看去,好像又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
一脚跨进门的南宫无方,看见原本靠在床头的程姐在药童的搀扶下,已经披上外衫,正坐在会客的厅里。
他略略欠身,行礼道:“见过程姐。”
程姐却盯着他一言不发。
南宫无方久不得回应,便微微抬起了头,询问道:“程姐,可是我有什么不妥之处?今日贸然前来,实在是有要事……”
不待他完,程姐却突然没头没尾地问道:“你是无方?”
这一句令在场的其余二人都傻了眼。
连药童都知道,星君府的程大姐对朱雀一族的南宫无方一见钟情,念念不忘,私下里多次遣人暗示朱雀族长,欲结秦晋之好。
程姐本人更是在始终得不到正面回应的情况下,毅然决然地出人出力,对朱雀府不计回报地投入,才换得老族长的松口。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程姐眉头紧皱,显然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那眉头皱得比刚刚谋断应对各方异动都要为难。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位只怕是根本想不起来南宫无方的样子!好的“念念不忘”呢?
南宫无方也觉得这事儿有点离谱了。他心翼翼地问道:“姐您没见过我?”
要知道他从前在仙界可是异常高调的,整个都城里不认得他的人可真不多!可是据这位程姐以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潜修的。
难道真没见过自己?
程姐贝齿轻咬着嘴唇,有些踌躇地问道:“你大约两万年前是什么样子?”
南宫无方心中暗道,难道是她在两万年前见过自己?可那时候他正是从娃娃迅速长大的时候,样貌变化十分快,知道这位大姐的是哪一年!
“程姐,您的大约,能具体点吗?”
“就是神剑权崩碎的那段时间前后。”程姐一咬牙,最终出了一个颇为具体的时间。
这个时间距今不足两万年,差了大约三五百年。但是,南宫无方还是很清楚地记得那时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那时,他刚刚长成,前一刻还在欢呼自己终于长大,能够前往南荒战场,与父亲曾经最最亲密无间的同伴一同并肩作战。
后一刻,战场上就传来了权剑崩碎,剑灵消散的噩耗。
即便他现在已经知道权叔成功地重铸并苏醒了,但是想起当时的画面,依旧令他心痛不已。
南宫无方语气一下子低沉了下来,“我那时候和现在差不太多,除了略有稚嫩,五官变化应该不大。”
程姐有些失望,还有些不忍和抱歉。她也知道那个时间会令人想起难过的事,可是她实在没有其他方式准确地表达那个时间了。
“对不起。我并非有意提及你的伤心事。我知道父亲大缺年派遣你们去往元武界,乃是为了重铸权,不知结果如何?”
南宫无方心情略好了一些,露出真心的笑容,“还请姐放心。权已成功重铸,权叔也还健在,只是……只是……他现在稍稍有些意料外的状况……”
他得先解决了与程姐的婚约,才能权叔和自己的夫人一起失踪了啊……
意外状况?程姐虽有些不解,不过还是放下心来,能够摧毁神剑的意外并不多。她不相信生地养,得地宠爱的神剑权真的就那么倒霉,会被毁掉两次!
她微微颔首,“那便好,相信父亲大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一定十分欣慰。”
程姐微微一顿,考虑了片刻,才郑重地道:“南宫无方,想来你近期应该有意前往南荒战场,重整朱雀军,将会十分繁忙。我与你的婚约不如待一切安定后再议,你意下如何?”
南宫无方不敢相信事情竟然这么顺利,自己还没开口,程姐就主动要求再议了。
他可清楚的很,是再议,不过是委婉的法。想来一定是刚刚自己的表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令她十分不满意。否则,一个追了自己上万年的姑娘,怎么会轻易罢手?
“如此甚好。那我这就告退了。这里靠近有缘山,姐不如就在朱雀府邸好好休养,待伤势痊愈再回不迟。”南宫无方极为顺溜地完,便飞快地退出了屋子。
他心中暗道,大约程姐不喜欢鬼祟之人,那自己有机会一定要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