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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尝?”他把虾菇剥好递过去,阿鬼咬下时,酸辣混着椰香在舌尖炸开,忽然指着对岸的灯火:“浩哥你看,水灯节好像提前来了。”

河面上漂着零星的水灯,烛光随波起伏,像散落的星星。

阿鬼忽然摸出兜里的椰丝球——只剩最后一块,油纸被揉得发皱,他把糖放在掌心,看月光给椰丝镀上银边:“要是李阿婆能看见就好了,她总金三角的月亮沾着血。”

王浩没话,只是把自己那份椰香糯米糍推过去,糯米皮裹着的椰蓉落在阿鬼手背上,像落了片真正的月光。

回到文华东方时,湄南河的夜雾正漫上来。

阿鬼趴在阳台栏杆上,看河对岸的夜市灯火渐次熄灭,唯有摩轮还在转着,彩色灯光映在他眼里,像攒着一把碎钻。

王浩摸出手机看时间——跨国禁毒行动还有六,却见阿鬼忽然指着河面上的水灯:“浩哥,你那些灯最后会漂到哪?”

“也许会漂回老街吧。”王浩递过一瓶冰椰子水,拉环“啵”的一声脆响,混着远处佛寺的晚钟。

阿鬼仰头喝了口,椰香混着夜风灌进喉咙,忽然想起桥洞里的破布堆、李阿婆的椰丝球车,还有帕苏昆办公桌上的雪茄烫痕——那些藏在血与火里的过往,此刻都被曼谷的月光泡得发软。

“等回去了,”阿鬼忽然,指尖蹭掉栏杆上的露水,“我想把老街的乞丐都带到华国去,让他们看看真正的平安长什么样。”

他转头时,耳后沾着的椰蓉还没擦掉,在路灯下闪着细白的光,像某种新生的希望,悄悄粘在了金三角的伤痕上。

王浩望着河面上渐渐远去的水灯,想起阿鬼笔记本上沾着煤灰的“平安”二字——此刻在曼谷的夜风里,那两个字忽然变得清晰起来:原来真正的平安,从来不是逃离黑暗,而是当你攥着伤痕前行时,总有一片土地愿意接住你,让椰丝球的甜、榴莲糖的香,还有水灯的光,慢慢把心里的褶皱烫平。

夜风裹着夜市的喧嚣吹来,阿鬼忽然笑了,笑声混着远处的船歌,飘向缀满星子的夜空。

而他掌心的椰丝球,带着老街的泥,也沾着曼谷的光,终将在某个黎明,化作通往新生的路——就像此刻湄南河上的水灯,漂向黑暗深处时,本身就是一团不会熄灭的火。

在接下来的五里三人去了水门寺大佛、像素大厦、王全云顶大厦、暹罗地、郑王庙、大皇宫与玉佛寺。

Jodd Fairs夜盛Asiatique河滨夜盛恰图恰周末市场、三头象神博物馆·朱拉隆功大学、曼谷艺术文化中心、冬阴功汤、芒果糯米饭、泰式船面、火山排骨、建兴酒家咖喱蟹等等

清晨的水门寺大佛在云层间隙漏下的阳光里泛着柔光,49米高的金色释迦牟尼像垂眸俯瞰,莲花座边缘雕刻的千手观音像细节清晰到能看见指尖的纹路。

王毅锋举着手机绕佛塔拍了七圈,边拍边念叨:“这大佛用了250公斤黄金镀层,底座藏着999尊佛像,去年刚落成时全曼谷的信徒都来洒圣水。”

阿鬼仰头望着佛面,忽然发现大佛耳垂上嵌着的蓝宝石在光线下会折射出星形光斑,像极了老街桥洞顶漏下的月光。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椰丝球——今早出门前特意裹了层新油纸,怕压碎了要带给李阿婆的“曼谷礼物”。

中午钻进水门市场的巷弄,热浪混着炒河粉的焦香扑面而来。戴草帽的阿婶在炭炉前颠锅,河粉与虾仁在铁锅里“滋啦”作响,她往王浩手里塞了包现炸的蒜香脆片:“配冬阴功汤吃,脆!”

阿鬼盯着隔壁摊的火山排骨——整根猪肋排堆成山,红亮的酸辣汤汁顺着骨缝往下滴,配着青柠叶和米辣,辣得人额头冒汗却停不下筷子。他偷偷往王浩碗里夹了块软骨,看对方被辣得皱眉,自己却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午后的像素大厦外墙在阳光下像块彩色乐高,玻璃幕墙切割出无数个菱形格子,每个窗口都飘着不同颜色的窗帘——红的像老街的灯笼,蓝的像湄南河的水。

王毅锋举着手机拍楼体反光:“这楼外号‘曼谷垂直村落’,住了三千多户人家,晚上开灯像撒了把星星。”

顶楼观景台的风带着潮热,阿鬼望着脚下如蛛网般的街道,忽然看见远处郑王庙的尖顶穿过楼群——墨绿色的塔尖缀着金箔,像支插在城市里的孔雀羽毛。

入夜的Asiatique河滨夜市亮成灯海,木质栈道随湄南河的浪轻轻晃动。穿泰丝旗袍的阿姐在摊位前编手绳,五彩线在指尖翻飞,忽然塞给阿鬼一个椰壳雕的象:“送给弟弟,保平安。”

王浩点了份建兴酒家的咖喱蟹,蟹黄混着椰浆熬的酱汁裹着面包蟹,阿鬼用勺子刮着蟹壳里的蟹黄,忽然想起老街桥洞下捡的碎蟹壳——那时总盼着能吃顿带黄的螃蟹,此刻却觉得眼前的椰香比什么都甜。

河边的驻唱乐队弹起《月亮代表我的心》,泰语歌词混着中文飘过来,阿鬼跟着哼时,看见河面上漂过的水灯——有人在灯上画了笑脸,烛光映在水面,像颗会漂的星星。

暹罗地的玻璃穹顶下,热带植物沿着水系生长,锦鲤在睡莲间穿梭,头顶的自动喷雾系统定时飘下细雾,把正午的暑气都揉碎了。

王毅锋指着水上市场区的木船:“这些船都是从泰国乡下收的老渔船,船板上的雕花还是阿婆们亲手刻的。”

阿鬼蹲在手工皂摊位前,指尖划过柠檬草味的皂块——淡黄色的皂体嵌着真实的花瓣,闻起来像老街巷口晒的陈皮。

他偷偷买了三块,打算带给李阿婆和莲,包装纸上的泰文“????????”(幸福),像极了王浩笔记本里写的“平安”。

傍晚的郑王庙浸在落日余晖里,巴壤塔的瓷片外墙折射出虹光——中国青花瓷、荷兰彩瓷、泰国琉璃片拼贴成佛像与神兽,阿鬼摸着塔基的碎瓷片笑:“原来碎东西也能拼成这么好看的画,比老街的破墙强多了。”

庙前的河埠头,穿橙色袈裟的僧人正给信徒洒水祈福,铜钵里的水混着香茅叶,洒在阿鬼手背上时,他忽然想起帕苏昆办公桌上的雪茄烫痕——那些见不得光的血,终会被这样的光洗净吧。

恰图恰周末市场的巷弄像个巨型迷宫,卖泰丝围巾的摊位挨着手工木雕店,转角突然冒出个卖昆虫吃的摊子——炸竹虫在铁盘里“滋滋”响,撒着辣椒粉的蟋蟀腿蜷成月亮。

王毅锋捏着根炸蚕蛹犹豫半,终究没敢往嘴里送,反被阿鬼笑着塞进嘴里:“脆的,像老街的炸花生。”

最角落的古着店挂着件旧旗袍,领口的盘扣绣着椰树,阿鬼摸着布料上的补丁,忽然想起李阿婆穿了五年的蓝布衫——都是带着岁月痕迹的东西,却在不同的地方闪着光。

三头象神博物馆的粉色宫殿像从童话里搬出来的,大理石台阶刻着莲花纹路,镀金的象神雕塑脚踏云海,象牙上的宝石在阳光里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