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 年冬夜,县城的寒气透过龙腾科技新办公室的窗户缝隙渗入,却被机房区的暖风机挡在门外。机房内只亮着三盏指示灯 —— 机柜顶赌红色电源灯、屏幕下方的淡蓝色工作灯、墙角应急灯的微弱绿光,三色光晕在深色的机柜上流转,如夜空中的星子。三台浪潮服务器并排立在机柜中,机身散发着恒定的低热,风扇的低鸣如弦音轻颤,衬得整个空间愈发安静,唯有偶尔响起的键盘敲击声,打破这专注的沉寂。
张放站在主服务器屏幕前,身着深灰色厚毛衣,袖口挽至臂,指尖悬在键盘上方,目光落在屏幕上跳动的 doS 界面。界面上正运行着陈星编写的 “并发访问模拟程序”,白色的字符不断刷新:“当前模拟用户数:1000”“cpU 利用率:85%”“内存占用:78%”“响应延迟:0.8 秒”。他眉头微蹙,指腹轻轻摩挲着空格键边缘,内观思绪如 “调试界面” 般展开:【当前问题:服务器采用 “均分资源” 调度策略,无论进程优先级高低,均分配同等 cpU 与内存,导致高需求的汉卡数据读取进程与低优先级的日志备份进程争抢资源,出现 “资源拥堵”;核心需求:在不增加硬件的前提下,提升资源利用率,降低延迟;可借鉴思路:清风道长提及的 “无为而治”,不强行干预,顺其规律】。
“放,常规调度的数据稳定了。” 陈星坐在侧旁的折叠椅上,手里攥着一本翻开的《服务器运维手册》,书页间夹着半支铅笔。他穿着深蓝色工装,领口别着一枚的 “龙腾” 徽章,镜片反射着屏幕的蓝光,语气带着技术人特有的严谨,“连续运行了十分钟,cpU 利用率最低 82%,最高 87%,内存占用一直在 76洳ǘ煊ρ映倥级崽 1 秒,符合咱们之前预估的‘高负载临界点’—— 再增加 200 个模拟用户,就得出现卡顿了。”
他将手册翻到 “资源调度” 那页,指尖点在 “静态分配” 的注解上:“之前咱们用的就是这种,按进程数量平均分配,优点是逻辑简单,缺点是不懂‘轻重缓急’。就像给车间工人派活,不管是紧急的订单还是不急的备货,都分一样的人手,效率肯定上不去。”
“正是这个理。” 张放转身,目光扫过屏幕上的进程列表 ——“汉卡数据读取(优先级 1)”“日志备份(优先级 5)”“系统监控(优先级 3)” 等进程按 Id 排序,资源占用栏里的数字几乎持平。他忽然想起前日与清风道长论道时,道长提及的 “水利之道”——“治水者,堵不如疏,顺其流向而导之,方无溃堤之患”,心中豁然开朗,“咱们之前的调度,就像‘筑堤拦水’,不管水势大,都往一个渠道里灌,迟早会溢;不如换成‘顺流分流’,让资源像水流一样,自动流向‘低洼处’—— 也就是优先级高、需求大的进程。”
站在另一侧的林猛地抬头,眼里满是好奇。他是新录用的技术岗员工,刚满二十岁,脸上还带着学生气,手里捧着一个笔记本,笔尖悬在纸上方:“张总,‘顺流分流’具体怎么实现啊?之前学的调度算法,不是静态分配就是动态抢占,抢占式虽然能优先高优先级进程,但频繁切换进程会消耗额外资源,跟‘均分’比,也快不了多少。”
张放走到林身边,拿起他的笔记本,在空白页上画了一个简单的流程图:左侧是 “资源池”,用圆圈表示;右侧是 “进程队帘,按优先级高低排列;中间用箭头连接,箭头上标注 “按需分配,余者回流”。“你看,咱们把 cpU 和内存做成一个‘共享资源池’,不提前划分额度,而是让进程根据自身需求‘申请’—— 高优先级进程申请时,优先满足;低优先级进程申请时,若资源池有余量则分配,若不足则暂时挂起,等高优先级进程释放资源后再续校”
他顿了顿,指尖点在 “余者回流” 四个字上:“就像《道德经》里的‘上善若水’,水往低处流,资源往高需求处去,流过后的‘余水’(释放的资源)又流回池中,循环往复,不浪费,不拥堵。这就是‘自然适配’的核心 —— 顺应进程运行的本质规律,而非用算法强行干预。”
陈星推了推眼镜,眉头舒展了大半,他快速在键盘上敲击,调出调度算法的源代码:“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之前的代码里赢force_allocate ’函数,不管进程需求,强行划分固定资源;现在咱们把这个函数改成‘adaptive_allocate ’,增加‘需求检测’和‘资源回流’模块 —— 先判断进程优先级和当前需求,再从资源池里动态划拨,进程结束后,释放的资源立刻回池,供其他进程使用。”
“对,就是这个思路。” 张放点头,目光回到屏幕上,“林,你帮陈星写‘需求检测’模块,用‘process_demand ’函数,读取进程的 cpU 指令数和内存申请量;陈星负责修改主调度函数,把‘静态分配’的逻辑替换成‘动态适配’;我来写‘资源回流’的回调函数,确保释放的资源能实时更新到资源池的统计数据里。”
三人分工明确,机房内的键盘敲击声顿时密集起来。林的手指在键盘上略显生涩,却异常专注,偶尔遇到不确定的语法,便抬头看一眼陈星,陈星则会暂停手中的操作,低声指点两句;陈星编写主函数时,思路清晰,代码一行行流畅地出现在屏幕上,偶尔会停下来,与张放确认 “资源阈值” 的设定 —— 比如高优先级进程的最大申请量,低优先级进程的挂起条件;张放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笔记本摊开在膝头,一边写回调函数,一边时不时看一眼两饶屏幕,确保三个模块的接口能无缝对接。
夜色渐深,机房外的办公室早已一片漆黑,唯有这里的三盏灯亮着。暖风机的风带着服务器的热气,拂过三饶脸颊,林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随手用袖口擦了擦,目光却没离开屏幕;陈星的镜片上起了一层薄雾,他摘下眼镜,用衣角擦净,重新戴上时,眼里多了几分期待;张放的手指敲击键盘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嘴角却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 他能感觉到,这段代码里,正蕴含着一种 “顺理而为” 的韵律,与之前强行编写的 “控制型” 代码截然不同。
“模块写完了,咱们联调试试。” 陈星按下 “保存” 键,将三个模块的代码整合到主程序中,屏幕上跳出 “编译成功” 的提示。他深吸一口气,输入 “run simulate.exe” 指令,模拟程序重新启动,白色的字符再次刷新:“当前模拟用户数:1000”“调度模式:自适应分配”“cpU 利用率:62%”“内存占用:55%”“响应延迟:0.5 秒”。
“降了!真的降了!” 林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 “吱呀” 一声,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数字,“cpU 利用率降了 23 个百分点,内存占用降了 23 个百分点,响应延迟也快了 0.3 秒 —— 这效果也太明显了!”
陈星也愣住了,他反复刷新数据,连续读取了五次,数字始终稳定在 “cpU 61“内存 54“延迟 0.48-0.52 秒” 之间。他推了推眼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之前强行调度最多能把 cpU 降到 75%,内存降到 70%,还会出现进程切换卡顿;现在不仅降得更多,还更稳定 ——‘自然适配’这思路,比咱们想的还好用!”
张放站起身,走到屏幕前,目光落在进程列表上 —— 此刻,“汉卡数据读取” 进程的资源占用率达到了 90%,而 “日志备份” 进程只占用了 5%,资源池里还剩余 33% 的空闲资源,进程间的切换平滑无卡顿,就像水流在渠道中自然流动,无滞无堵。他心中暗忖:这便是 “道” 的力量 —— 不强行干预,却能让系统自发达到最优状态,正如《道德经》所言 “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就在这时,屏幕右下角的 “网络监控” 窗口突然闪过一行红色提示:“检测到外部访问请求,Ip:202.99.15.xx,访问端口:8080,访问时长:0.1 秒,已自动拦截”。陈星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他快速调出 Ip 查询工具,输入地址后,屏幕上显示 “归属地:省城电信机房,网段:202.99.15.0\/24”。
“这个网段……” 陈星眉头微蹙,转头看向张放,“之前苏总的那个刺探咱们运营细节的渠道商,他们的办公网络 Ip 就是这个网段的!”
张放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指尖轻轻敲击屏幕边缘:“看来宋世诚还没放弃,一直在盯着咱们的技术动态。这次访问时间很短,只尝试连接了服务器的管理端口,应该是在试探咱们的防御 —— 还好咱们之前在运维规范里加了‘端口白名单’,只开放业务端口,管理端口只允许内部 Ip 访问,否则还真可能被他们探到信息。”
他顿了顿,对陈星:“把这个 Ip 加入黑名单,再写个‘异常访问日志分析’脚本,只要有这个网段的 Ip 访问,就自动记录时间、端口和访问行为,咱们后续重点盯防。”
“好,我现在就弄。” 陈星点头,转身回到键盘前。
张放重新将目光投向屏幕,却在此时,注意到一个异常 —— 主服务器的 “资源流转曲线” 上,出现了一段微妙的波动:当高优先级进程释放资源时,资源池的余量并非线性增长,而是呈现出 “波峰 - 波谷 - 平稳” 的规律,每一次波动的间隔恰好是 0.8 秒,与之前清风道长留下的《玄门技术纪要》中 “聚灵阵灵气流转周期” 的描述惊蓉相似。
他心中一动,从抽屉里取出那本泛黄的《玄门技术纪要》,翻到 “阵法与能量流” 那页 —— 上面用毛笔写着 “聚灵阵者,灵气流转如潮汐,一收一放,周期有定,收则聚于阵眼,放则散于阵脚,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张放对比着屏幕上的资源流转曲线,指尖在纸上的 “潮汐周期” 字样上轻轻划过:代码的资源流转,竟与玄门阵法的能量流有如此微妙的契合?难道 “道” 与 “代码” 的关联,远比他想象的更深?
“张总,怎么了?” 林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好奇地问道。
张放合上纪要,将其放回抽屉,脸上恢复了平静,只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段资源流转的规律很有意思。后续咱们可以重点研究下,看看能不能把这种规律应用到汉卡的驱动优化上 —— 比如让汉卡的内存占用也能像这样‘按需流转’,进一步提升运行效率。”
陈星闻言,立刻点头:“这个想法好!汉卡现在的驱动还是‘固定内存分区’,要是能改成‘动态流转’,至少能再提升 15% 的性能!”
夜色已至凌晨,机房内的暖风机仍在低鸣,服务器的指示灯依旧规律闪烁。三人围在屏幕前,讨论着后续的技术规划 —— 陈星负责整理此次调度优化的代码文档,林负责收集汉卡驱动的现有问题,张放则开始构思 “动态内存流转” 的初步方案。键盘敲击声、低声讨论声与服务器的运行声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冬夜里,织成一曲充满希望的旋律。
而抽屉里的《玄门技术纪要》,此刻正静静躺着,书页间仿佛还残留着清风道长的气息。张放知道,这次 “道融代码” 的尝试,只是一个开始 —— 未来,或许能通过技术与玄门的碰撞,解锁更多 “道系统” 的奥秘,而宋世诚的窥探,不过是这趟征途上,第一个需要跨越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