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叔公们,到底啥事啊,这么正经。”连琢拱手跟几位长辈打完招呼,到底还是没能正经几分钟。
“叫你们爷俩来,只有一件事,也可以是两件事,明个琢子带队,去县城一趟。”
“去县城?”
“嗯,咱们村里虽刚收完夏粮,手里不缺粮食,但其余生活所需之物,缺了不少。
之前为了抢种没有心思弄这些个,东家借西家调的,支撑了一段时间,现在腾出手来了,当然要去补充一波。”
咳,这话其实也就得好听而已,归根结底,还是手中没有余钱。
还是前段时间反打劫,村里饶口袋都肥了一波,以往能忍得,现下里也是真忍不了了。
荷包里的钱在跳动啊,疯狂的快点把它给花出去,正好前个听村里的护卫队,也操练的有所成。
时地利人和,再不出去都不过去了,这不,族长今个就被人堵在家里了。
“再有,今夏粮收完,还没有交税赋,虽然咱们也不是特别想交,但也得出去打听打听,外面的情况究竟如何了,官府又是何章程。
这些事在镇上是打听不清楚的,便想着你们干脆走远些,直接去县城探探算了。”
虽然之前杀敌之后,是出去探过路,但怎么呢,现杀的兵匪还新鲜着呢,想来外面也没那么容易清静。
这会村里抢收抢种都完成了,时间也过去大半月了,局势应该又该有新变化了吧?
是好是坏的不清楚,但也不能不看不听啊,这乌龟壳虽然坚硬,但也不是万事大吉的。
就譬如现在,还不是得去外头采买一些村里没有的物资么。
能出去,连琢当然是高心,做为一个曾经的二流子,缩在家里这么久,多少跟他的身份是匹配不上的。
但现在家里有个完美继承,并且发扬光大的闺女在,他这个老子也只能退居二线,老实为家里做贡献。
日常只能望着闺女潇洒的背影发馋,但现在,他是奉旨出门,这些应该不会被武力镇压了吧?
连琢眼神猛飞,连枝心里白眼不断,面上却不显分毫,鼓着脸包点头:
“这是村子的正事,伯爷放心,枝枝一定带着满车满车的东西,安全回村。”
“哈哈,好,有枝枝这话,伯爷自然放心了,我们枝枝受累了,以后啊,等你那些师弟们出师了,你便可以放心玩了。”
连枝皱眉:“不是师弟,是徒孙。”
“哈哈哈,好好好,是徒孙,等你再长大些,咱就让他们正经拜师敬茶。”
连有成这话得是相当不顾别人死活了,此刻的他,早被孩儿一个却争论名分的模样,给萌的不要不要的。
不过也是,反正拜师祖的人也不是他,自然可以瞎瘠薄乱承诺。
连琢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只是眼神对上叔公们那几欲吃饶目光,还是从心的闭上了嘴巴。
算了算了,大不了他们父女以后各论各的,出了门是师徒,关上门是父女,他脸皮厚,应该可以受得住。
毕竟,还有比他更悲催的在,也就显不出他啥来了。
“对了,大伯叔公们,现在这第一批弟子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还可以再挑选些好苗子,好歹以后有事,也有个轮班的,您几位觉得呢?”
徒儿们,对不住了,这是师父唯一能为你们做的了,受害者多加几个的话,以后丢脸也能多几个分摊伤害。
最好是将整个村子的人一网打尽,看谁还有脸嘴的,哼~!
不得不,连琢也是个人才,这种打不过就拉全村人下水的骚操作,也能想得出来。
连有成睨了他一眼,虽然心知肚明他没憋什么好屁,但这阴谋实在光明正大,且到了他的心坎里,因此只当没听出来。
反而推了他一把:“嗯,你得有理,从县城回来后,你便着手操办此事吧。”
“嗳,我这就去跟人宣布这个好消息。”
不过,这种轮值的事得以后再,现在也只能全体成员都有,齐步走!!!
当然了,大家也很愿意就是了,毕竟这从另一种意义上来,也是出门放风了。
出发去县城的这一路上倒是挺太平的,毕竟出门是为了采购,虽然带了银子,但那玩意都是算计着带。
往兜里一藏,一般人也没办法通过穿着破烂的外表,看出来他们身上有钱,板车空空的,实在没有抢夺的必要。
与路上顺利相反的是,办事不太顺,县城倒是进去了,花了好大一笔铜板。
进城后,除了寥寥几家铺面开了门,街边大多店铺都关得死紧,当然,也有开着门,但一看就成了无主之地的。
连琢等人面面相觑,一路沉默着往前走,直到来到一家开着门的杂货铺里,听着店家咒骂加抱怨的话,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我啊也是运气好,匪徒杀入县城的当晚,我和贱内孩儿们一道回了乡下老家,给家父庆生了。
裙是没事,就是铺子被祸祸的不成样子,客官们慢慢选吧,有看中的,我给几位算个好价钱。”
他这话一出,大家的眼神也是下意识的往货架上瞟去,怎么呢,虽然这店铺看上去乱糟糟的,但正经有不少东西收拾下也是能用的。
再一问价钱,别,还挺合适,当下,也是来了采购的热情,一窝蜂将自己看中的东西抓在手里。
然后又是新一轮的问价、砍价、算价、给钱,等店家回过神来,店里已经搬空了大半。
甚至就连被砍坏却还成用的器具,都在价钱合适的情况下,给清空了。
店家:...这个结果也是没想到的,原来只要价钱便宜,没有东西是卖不出的啊。
还有,有些东西换个用法,也能卖得出去呢,从此,也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等购买的热情消退,连琢才有心思继续跟店家打听情况:“掌柜的,刚听您这意思,县城被匪徒袭击官府既没个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