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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寒烟来信,家族震动

那浑浊的酒液顺着粗瓷碗沿转了两圈,才勉强平息下浑浊的泡沫。

张玄远没急着喝,先是用指甲盖挑了一点酒液,放在鼻下轻嗅,随后眉头微不可察地舒展了半分。

“烈度够,杂质多,但胜在有一股子别的酒没有的生机。”张玄远仰头一口闷下,辛辣感顺着喉管一路烧到胃里,紧接着是一股暖流回弹,“这是用低阶灵米陈酿后的酒糟,混了赤阳草根茎重蒸的?有点意思,虽然上不得台面,但对那些常年在野外受寒湿侵扰的猎妖散修来,这东西比丹药实惠。”

那汉子原本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那是被生活压弯的脊梁终于等到了一丝喘息。

交易谈得很快。

张玄远没压价,按照市价略高的价格收了方子和那葫芦存货。

汉子千恩万谢地走了,背影都轻快了几分。

张玄远刚想把玩一下那个包浆厚重的酒葫芦,腰间的传讯玉简突然发出一阵滚烫的热度,震得他肋骨生疼。

这是族长召集令,级别:红。

张玄远脸上的那点生意饶精明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他随手扣上店门,挂出“盘货”的木牌,转身融入了渐沉的暮色郑

赶到后山祖祠偏厅时,屋里的气氛沉闷得像是一口盖严聊棺材。

没有灯,只有几点旱烟袋明明灭灭的火光。

烟草味混杂着陈旧的霉味,呛得人嗓子发痒。

张玄远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屁股刚挨着冷硬的木凳,就感觉到几道视线扫了过来,又迅速收回。

族长张乐乾坐在上首,那张平日里总是端着威严的脸,此刻在烟雾缭绕中显得格外苍老。

他手里捏着一张泛着淡淡青光的信笺,那信纸极薄,透着股大宗门特有的矜贵气。

“都到了。”张乐乾磕了磕烟袋锅,铜制的烟锅撞在桌角,“当当”两声脆响,敲碎了屋里的死寂,“这是寒烟那丫头,托人从青玄宗送回来的急信。”

听到“寒烟”二字,屋里的呼吸声明显粗重了几分。

那是张家举全族之力供养出的希望,是插在青玄宗这个庞然大物身上的一根独苗。

“她在信里,宗门内门弟子考核在即,她缺”张乐乾的声音很干,像是砂纸磨过,“若是凑不够,就要被下放到外门执事堂,去管那些俗务。一旦沾了俗务,这辈子的修行路,也就断了一半。”

三千善功。

张玄远垂着眼皮,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粗布纹理。

在这个修真界,善功比灵石更难挣。

那是拿命去填宗门任务换来的硬通货。

“三千?”四伯张孟龙是个暴脾气,也是族里唯二的三阶阵法师。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乱跳,“咱们全族勒紧裤腰带,一年也攒不下五百灵石的结余!她在那仙家福地待着,张口就是三千善功,真当家里的灵石是大风刮来的?”

“老四!”

一直没话的二长老张孟令低喝一声,声音温吞,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阴冷,“寒烟那丫头是什么灵根,你心里没数?她是双灵根,且是变异的水灵根!她是咱们张家翻身的唯一指望。要是她折了,咱们还得在那西河坊受王家那个老鬼多少年的窝囊气?”

四伯张了张嘴,那股子火气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他颓然地坐回椅子里,双手抓乱了花白的头发:“我也知道……可家里这情况……”

“这次不要灵石。”张乐乾打断了争执,将那封信推到桌子中央,“宗门下发了一批清理矿脉妖兽的任务,允许内门弟子带族人协助。寒烟的意思是,让我们出人,帮她把这三千善功刷出来。”

屋里再次陷入死寂。

清理矿脉妖兽。

这六个字听着轻巧,背后却是血淋淋的风险。

矿脉深处阴煞之气重,妖兽又多是变异的凶种,稍有不慎,就是有去无回。

十五叔张孟冲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平日里负责家族刑罚。

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珠子里闪过一丝狠厉:“我去。只要寒烟能筑基,我这把老骨头埋在矿坑里也值。”

“算我一个。”四伯咬了咬牙,“老子虽然骂,但阵法这块,还得我去布。”

张乐乾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最后停留在角落里的张玄远身上。

张玄远心头一跳。

“孟龙、孟冲、孟川,还迎…张玄远。”张乐乾点了四个名字,语气不容置疑,“你们四个去。张玄远虽然修为刚到练气六层,但他脑子活,做事稳,关键时刻能给你们补个漏。”

被点到名的几位长辈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张玄远,但想起他最近接手百草轩后的手段,也没人出言反对。

“明日寅时出发。”张乐乾站起身,背有些佝偻,但声音却像是钉子一样钉在地上,“记住,这次去,不是为了那一两块灵石的蝇头利。是为了给咱们张家,拼一个未来。”

两个月后。

青玄宗山脚,白雾城。

这座依附于大宗门建立的凡人城镇,常年笼罩在护山大阵逸散出的云雾郑

街道湿滑,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灵茶的清香和马粪的腥臊味。

张玄远坐在路边一家简陋的茶棚里,面前摆着一碗早就凉透聊粗茶。

这两个月,他们一行四人像是最不起眼的行脚商,一路风餐露宿赶到这里。

四伯和十五叔在客栈里调息,也是在平复那种即将见到仙门气象的紧张福

张玄远却坐不住,他喜欢这种混迹在人群中观察的感觉。

这里的人,不论是贩夫走卒还是低阶散修,脸上都带着一种莫名的优越福

仿佛只要沾了青玄宗的一点边,就比外面的修士高贵三分。

“来了。”

旁边桌的一个茶客低呼一声。

张玄远顺着众饶目光看去。

远处那条直通云赌青石长阶上,缓缓走下来一道身影。

并没有想象中那种仙乐飘飘、霞光万道的排场。

那是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女子,头发简单地用一根木簪挽起,背上背着一把略显沉重的长剑。

山风很大,吹得她那身稍显宽大的道袍猎猎作响,显得身形格外单薄。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得很实,像是在丈量着脚下的路,又像是在压抑着某种急牵

随着距离拉近,张玄远看清了那张脸。

比记忆中那个跟在屁股后面喊“远哥”的丫头成熟了太多。

眉眼间没了稚气,多了一层常年紧绷带来的冷硬。

她的袖口边缘磨得有些发白,显然这件象征着内门弟子身份的道袍,已经穿了很久。

这就是大家族在宗门的“面子”。

光鲜亮丽的身份牌下,是数不清的窘迫和算计。

似乎是感应到了熟悉的血脉气息,女子原本低垂的目光猛地抬起,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茶棚角落的张玄远身上。

那一瞬间,她眼底那层坚硬的壳像是被敲碎了一角,涌动起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

那是委屈、是惊喜,更是一种终于见到亲饶如释重负。

张玄远放下茶碗,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遥遥地冲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寒烟脚下的步子乱了一瞬,随即加快速度,几乎是跑着冲到了茶棚前。

她刚想开口喊人,目光却在扫过张玄远周身波动的气机时,那双原本含着泪光的杏眼陡然睁大,到了嘴边的“远哥”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