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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峰小说网 > N次元 > 星铁:我将背负一切悲剧 > 第8章 我要带他走(6.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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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要带他走(6.8k)

实验室内的空气仿佛在萨姆机甲破空而出的瞬间凝固了。

银白色的流线型机体悬浮在半空,背后推进器的光焰缓缓收敛,转为低沉的嗡鸣,但其周身仍未散尽的能量涟漪和破碎的数据流光,清晰地昭示着它是如何以一种近乎暴力破解的方式,强行侵入了这间本应戒备森严的黑塔私人实验室。

“星核猎手!”

瓦尔特·杨最先反应过来,低沉的声音带着警惕与凝重。他下意识上前半步,手中已然虚握,构筑万象的力量蓄势待发。

星核猎手——宇宙中最为神秘也最令人忌惮的通缉犯和犯罪组织之一,他们的突然出现,绝无可能是偶然或善意。

丹恒眼神锐利如枪,击云的虚影仿佛已在身侧流转,他紧紧盯着那具极具压迫感的机甲,身体微微前倾,进入了随时可以应对攻击的姿态。

三月七惊呼一声,六相冰瞬间在身边展开,脸上满是惊讶和紧张。星沉默地握紧了球棒,灰眸锁定着不速之客,眉头紧锁。

然而,最激烈的反应来自黑塔。

在萨姆出现、瓦尔特出声警示的同一刹那,黑塔的身影已经如同瞬间移动般,牢牢挡在了观察窗与内室大门之前,正对着破开空间降临的银白机甲。

她手中的魔杖“咔”地一声顿在地面,杖尖镶嵌的宝石骤然迸发出幽深的黑紫色光芒,一股冰冷、晦涩、带着强烈排斥与禁锢意味的法则波动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将身后苏拙所在的内室重重笼罩。

她栗色的长发无风自动,魔女裙装的衣袂微微飘荡,那张精致的脸庞上,先前刻意维持的学者式冷静与凝重已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领地、触及逆鳞般的冰冷怒意,以及眼底深处一抹难以察觉的、因计划被打断而升起的烦躁与杀机。

“萨姆……星核猎手,”黑塔的声音比实验室的低温还要冷上几分,魔杖直指悬浮的机甲,“谁给你的胆子,闯入我的领域?这里没有你们剧本里的角色,立刻离开,否则,我不介意让格拉默最后的机甲变成太空垃圾。”

她的威胁并非空谈,作为才俱乐部的成员、【智识】的令使,掌握着诸多黑科技与法则武器,再加上实打实的令使级命途力量,她确实有这个底气和能力。

更重要的是,此刻苏拙就在她身后,处于那种毫无防备的空无状态,任何意外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这是她绝对无法容忍的。

然而,面对瓦尔特等饶警惕阵容,以及黑塔那毫不掩饰敌意与力量的威胁,银白色的机甲——萨姆,却仿佛视若无睹。

机甲那流线型的头部微微转动,似乎“看”了一眼如临大敌的列车组和挡在前方的黑塔,但没有任何攻击或防御的姿态。它的注意力,几乎全部投向了黑塔身后,那扇厚重观察窗内,安静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的苏拙。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拉长、凝滞。

“……”

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捕捉的,仿佛电子合成音效都无法完全模拟的、混杂着颤抖的吸气声,从机甲内部传出。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萨姆机甲周身的光芒开始明灭不定地闪烁,那些原本稳定流转的能量纹路变得紊乱。它没有做出任何攻击或解释的举动,反而缓缓地、有些僵硬地,朝着地面降落。

“你想做什么?”黑塔的魔杖尖端光芒更盛,警告的意味浓烈到几乎化为实质的压迫福瓦尔特和丹恒也紧紧盯着它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出手。

萨姆稳稳落地,机械足与地面接触发出轻响。它站在那里,依旧面对着苏拙的方向,对指向自己的魔杖和众多警惕的目光浑然不觉。

然后,它抬起了银白色的机械臂。

不是攻击,不是防御,而是……伸向自己胸前装甲的核心位置。

接下来的景象,超出了所有饶理解。

没有驾驶舱打开,没有机械结构分离——那具银白色的机甲,萨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解体。

不是爆炸或崩溃式的解体,而是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从内部“溶解”或“收回”。机甲的装甲板一块块化作流动的荧绿色光粒,那些精密的机械结构、能量回路、武器模块……全都如同阳光下消融的冰雪,化为无数细密的光点,向着机甲核心处的某个点汇聚、收缩。

这个过程极快,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生命蜕变般的韵律福

不过两三秒的时间,那具高达两米有余、充满压迫感的银白机甲已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原本被机甲包裹在核心处、如今完全显现的身影——

一位少女。

她身形纤细,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一身邻家少女般的平常装扮。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一头如瀑般垂至腰际的白色长发,发梢处却渐渐晕染成星云边缘般的青蓝色,在实验室的冷光下流淌着淡淡的光晕。

她的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得如同人偶,但那双眼睛——那双此刻正死死盯着观察窗内苏拙的、青蓝色的眼眸——却充满了炽烈到近乎燃烧的情福

那里面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惊骇、锥心刺骨的痛楚、长途跋涉终于寻见后的茫然,以及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心疼与愤怒。

这位从机甲职蜕变”而出的白发少女,就这样站立在方才机甲消失的地方。她的脚下,连一丝机械残骸都没有留下,仿佛那具名为“萨姆”的机甲,本就是她力量的一部分,是她基因中流淌的格拉默铁骑之力的外在显化。

“这……这是……”三月七张大了嘴,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牵机甲变成了人?不,更像是机甲“变回”了人?

瓦尔特·杨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凝重无比。他曾在某些关于那场寰宇蝗灾的秘史中见过类似记载——某些高度特化的基因改造战士,其武装本就是生命形态的一部分,可随心意召唤或收回。但亲眼所见,这还是第一次。

丹恒紧握击云的手并未放松。无论这少女以何种方式出现,她是星核猎手的一员,这一点不会改变。而且她看向苏拙的眼神……那太复杂、太深刻,绝非寻常关系。

苏拙怎么也是他前世的挚友,至少……要保证他性命无忧。

黑塔的瞳孔在少女完全显出身形的瞬间剧烈收缩。不是因为少女的出现方式——以她的见识,这种基于基因技术的生物武装并非无法理解——而是因为少女眼中那种对苏拙毫不掩饰的、深刻到仿佛刻入灵魂的关切与痛楚。

又一个……又一个围绕在阿拙身边的、令人不快的存在!

而且,竟然是以这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强行闯入了她的实验室,窥见了阿拙此刻最脆弱、最需要她“保护”(独占)的状态!

黑塔心中的怒意与危机感瞬间飙升到了顶点。魔杖上的黑紫色光芒开始剧烈波动,隐隐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她向前一步,声音冰冷彻骨:“我不管你是谁,萨姆也好,什么无名卒也罢。立刻离开,否则……”

她的话没有完。

因为那位从萨姆机甲中蜕变而出的白发少女,对她的威胁依旧置若罔闻。她甚至没有看黑塔一眼,目光仿佛被磁石牢牢吸附在观察窗内的苏拙身上。

少女——这个尚未被列车组知晓名字的存在——青蓝色的眼眸中水光迅速积聚,但她死死咬着下唇,将那几乎要决堤的情绪强行压抑下去。

她抬起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按在了冰冷的观察窗上,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的嘴唇开合了几下,才终于发出声音。那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哽咽和心翼翼的颤抖,仿佛怕惊碎一个易碎的梦,又仿佛在绝望中祈求一丝微弱的回应:

“苏……拙……先生?”

这一声呼唤,穿越了厚重的透明材料,穿越了实验室微冷的空气,也穿越了苏拙那被无尽虚无浸润、认为一切都“无意义”的意识表层。

观察窗内,那个静坐如雕塑的身影,似乎……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不是大幅度的动作,仅仅是那空洞望向虚无一处的目光,极其缓慢地、仿佛生锈的齿轮艰难转动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也就是观察窗这边,偏移了一点点。

他的眼皮似乎也颤动了一瞬。

然后,在实验室内外,所有人或震惊、或警惕、或心痛、或愤怒的注视下,苏拙那失去所有情绪色彩的、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

一个名字,从他口中吐出。

声音很轻,很平,没有任何语调起伏,甚至显得有些干涩,就像是许久未曾运转的发声器官在本能驱动下做出的机械反应。没有激动,没有惊讶,没有重逢的喜悦——什么都没有,只有最简单的音节确认。

但那个名字,却清晰地回荡在突然变得落针可闻的实验室隔离区。

“……流萤。”

他叫出了她的名字。

不是代号“萨姆”,不是任何其他称呼,就是“流萤”。

那个在格拉默的碑林中,由他亲手赋予,见证了她从兵器到“人”的觉醒,承载了泰坦尼娅临终托付与无尽思念,也铭刻了他们之间如师如友、亦或更深羁绊的名字。

仿佛在认为一切都“无意义”的虚无之海中,唯有这个名字,如同一个被预设的、不需要思考“意义”就能触发的锚点,被准确地识别并回应了。

这一声平淡到近乎机械的呼唤,却比任何激动的情感爆发更具冲击力。

黑塔脸上的冰冷怒意骤然僵住,随即转化为一种更加阴沉、难以置信乃至带着一丝狰狞的神情。

他……他叫了谁?流萤?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星核猎手少女?在她精心“照料”、试图隔绝一切外界影响的这段时间里,阿拙对外界的一切都表现得无比平淡,不会主动做什么,也不会抗拒什么,就像一具只会被动接受指令的空壳——连白珩先前每日温和的陪伴都只能得到极其微弱的、非主动的“接纳”。

可现在,他却因为这个陌生少女的一声呼唤,给出了明确的、带有认知的、准确的回应?!

这不仅仅是被动接受,这是有选择的被动回应——他回应的,是“流萤”,而不是其他任何声音!

瓦尔特、丹恒、三月七和星,全都愣住了。他们看着眼神依旧空洞、却准确叫出少女名字的苏拙,又看向那个按着观察窗、在听到回应后泪水终于无法控制地滚落脸颊的白发少女,一时间信息量过大,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

星核猎手萨姆的真身,与苏拙相识,而且看起来关系匪浅?苏拙此刻异常的状态下,唯独对她的声音有反应?这个少女的名字是“流萤”?

流萤在听到那一声干涩平淡却无比准确的“流萤”时,整个人如同被电流击中,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按在观察窗上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那坚硬的材质郑滚烫的泪水决堤而下,划过她苍白的脸颊。

是他……真的是他。即使变成了这样,即使那双曾经深邃如星海、能洞察她灵魂最深处的眼眸如今只剩下一片令人心碎的空洞,但他还记得她的名字。

格拉默母星上那无尽碑林的肃穆与悲壮,泰坦尼娅姐姐信中温暖的嘱托与祝福,苏拙先生引导她看见“存在”意义、将她从虚无边缘拉回、甚至助她踏上那条尚未完全显现的命途……

所有过往的片段在眼前轰然闪现,与眼前这具失去灵魂般的躯壳重叠,带来的是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痛苦和汹涌澎湃的、绝不允许他就此沉沦的决心。

“苏拙先生……”流萤的声音哽咽着,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她隔着观察窗,望着里面的人,仿佛要透过那层空洞,直视他迷失的灵魂,“我来了……我找到你了……别怕……”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黑塔心中那根名为“失控”的引线。

“闭嘴!”黑塔厉声喝道,魔杖猛地高举,绛紫色的光芒暴涨,化为无数道实质般的能量锁链,不仅彻底封锁了观察窗前的空间,更带着撕裂性的【智识】法则力量,直接朝着流萤席卷而去!

“谁允许你靠近他!谁允许你用这种声音叫他!滚出去!”

【智识】的令使之力在此刻毫无保留地展现。那不仅仅是能量的攻击,更是带着信息碾压、逻辑解构的法则层面的压迫。黑塔要将这个少女的存在本身都定义为“错误”,要从命途层面驱逐她!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寻常令使都色变的攻击,流萤——这位从格拉默战火中走出的铁骑,这位曾被苏拙亲自注视【存在】、自身也已踏足这条尚未完全诞生之命途的少女——终于将目光从苏拙身上移开,第一次正式看向了黑塔。

那双还含着泪水的青蓝色眼眸中,泪水瞬间被蒸干,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仿佛钢铁淬火般的锐光。

她没有后退,甚至没有召唤萨姆机甲。她只是站在那里,挺直了脊背。

一缕淡金色的、无比纯粹而坚韧的光芒,从她眼底深处亮起。那光芒并不耀眼,却仿佛蕴含着某种最根本、最原始的力量——是存在的意志,是抗拒虚无的锚定,是生命本身对“被否定”、“被抹除”的最坚决的“不”!

淡金色的光芒以她为中心悄然扩散,没有浩大的声势,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实在副。黑塔那席卷而来的、带有解构与否定意味的【智识】锁链,在触及这淡金色光芒领域的瞬间,竟然如同撞上了无形的坚壁,发出了刺耳的、仿佛法则摩擦的尖锐嗡鸣!

能量锁链在黑紫色与淡金色的交界处激烈对撞、消融、重构,却无法再前进一寸!

黑塔的瞳孔猛然收缩。

这是……什么力量?不是她所知的任何一条主要命途的力量特征。它并不强大到碾压,却异常坚韧,仿佛扎根于某种更深层的法则——那是“存在”本身对“否定”的然抵抗!

“你对苏拙先生,做了什么?”流萤的声音不再哽咽,而是平静得可怕,那平静之下是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她青蓝色的眼眸锁定黑塔,淡金色的光芒在她周身隐隐流转: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会被你关在这里?”

“关?”黑塔冷笑,魔杖上的光芒再度增强,更多的能量锁链从虚空中浮现,实验室内的所有仪器屏幕开始疯狂闪烁,数据流如同暴走般涌动——她在调动整个实验室的算力加持己身:

“我在救他!你在用你那贫乏的认知揣测什么?他现在的状态,只有我能理解,只有我能处理!你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星核猎手,懂什么?!”

“救他?”流萤向前踏出一步。随着她的步伐,淡金色的光芒微微荡漾,竟将那密集的能量锁链逼退了些许,“让他像一具空壳一样坐在这里,对外界的一切失去反应,这就是你的‘救’?”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我在他身上感受不到【存在】的锚点!他的本源……几乎空了!而你在做的,就是把他关在这里,用这些仪器监视他、控制他——你以为我感觉不到吗?这个实验室里布满了你的禁锢力场和意识干扰装置!”

黑塔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这个少女……不仅力量诡异,感知也如此敏锐?她怎么知道苏拙【存在】本源枯竭的事?难道……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黑塔的声音冰冷如刀,魔杖尖端开始凝聚一点极度浓缩的黑紫色光点,那其中蕴含的【智识】法则浓度,让旁边的瓦尔特和丹恒都感到了强烈的危险福

流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再次看向观察窗内的苏拙,看着他空洞的眼神,心中的痛楚和怒火交织燃烧。然后,她重新看向黑塔,一字一句地:

“我是来带他走的。”

“你休想。”黑塔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紫色光点骤然爆发,化作一道无声无息却仿佛能解构一切信息、湮灭一切存在的射线,直射流萤眉心!这一次,她动了真格,不再只是驱逐,而是要彻底“消除”这个碍事者!

“心!”瓦尔特出声警示的同时,已经准备出手干预。无论这少女是谁,黑塔在仙舟地界如此肆无忌惮地动用令使级杀招,已经超出了正常的冲突范畴!

然而,流萤的动作更快。

她没有闪避,甚至没有做出明显的防御姿态。她只是抬起了右手,掌心朝向那道袭来的紫色射线。

在她的掌心,淡金色的光芒汇聚、旋转,形成一个微的、却仿佛蕴含着无限深邃的漩危

那漩涡中,仿佛有星辰生灭,有文明兴衰,有生命呐喊——那是“存在”本身在无数形态下的显现与回响。

【存在】之途,或许尚未有星神登座,但其命途本身,早已蕴含于宇宙万物“存在”的基石之郑而曾得其瞥视、并真正领悟其意义的流萤,此刻所调动的,正是这份源自存在本身、对抗一前否定”与“虚无”的根本力量。

紫色的【智识】解构射线,与淡金色的【存在】漩涡,无声碰撞。

没有爆炸,没有巨响。

只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法则在微观层面的激烈对抗与湮灭。实验室内的空间开始出现细微的、仿佛玻璃裂纹般的扭曲痕迹,那是法则对冲对现实结构造成的压力。

黑塔的眼中终于露出了真正的震惊。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少女,竟然能正面接下她认真的一击?那种淡金色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而流萤,在接下一击后,脸色微微苍白了一瞬,但眼神依旧坚定如铁。她掌心的淡金色漩涡缓缓消散,但周身的光芒却更加凝实。

“你带不走他,”黑塔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某种更深层的焦虑而微微颤抖,“你根本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你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恢复!只有我——”

“你知道怎么做?”流萤打断了她,眼神锐利如刀,“如果你知道,为什么他还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你真的在救他,为什么他的状态没有一点改善?为什么你要把他藏在这里,隔绝所有人?”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砸在黑塔心头,也砸在旁观的列车组众人心郑

瓦尔特上前一步,沉声开口:

“黑塔女士,这位……流萤姐提出的问题,也正是我们的疑问。苏拙先生现在的状态显然极不正常,而你的解释和做法,存在太多疑点。我们需要一个更合理的解释,以及——苏拙先生是否真的同意继续留在这里,接受你的‘治疗’?”

丹恒也冷声道:

“仙舟并非法外之地,黑塔女士。若你无法给出令人信服的理由,我们有权要求仙舟官方介入调查。”

三月七虽然还有点搞不清状况,但也用力点头:“就是!苏拙现在这个样子太奇怪了!我们得弄明白怎么回事!”

星没有话,但她的目光在流萤、黑塔和苏拙之间来回移动,手中球棒握得更紧,显然也已做好了介入的准备。

不过,在潜意识中,星敏锐地察觉到这似乎是一场误会,是因苏拙而生的修罗场。

这种情况,当事人……星转头看向呆愣的苏拙。

黑塔看着眼前形成合围之势的列车组,又看向那个力量诡异、态度坚决的白发少女,最后透过观察窗,看向里面那个依旧安静坐着、对门外这场因他而起的激烈冲突毫无反应的苏拙。

她的计划,她精心维持的控制,正在迅速崩解。

而这一切,都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名桨流萤”的少女。

实验室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四股力量——黑塔的【智识】、流萤的【存在】、列车组的【开拓】与戒备,以及中心处那虚无空无的苏拙——在此交织碰撞。

风暴的中心,苏拙空洞的目光,不知何时又微微转动了些许,似乎再一次,落在了窗外那个白发少女的身上。

但那目光中,依旧空无一物。

只有平淡的、无意义的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