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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着眼前这对明显穿着寒酸、一脸急色的年轻夫妻,哼了一声。

“现在这年头,一个正式工岗位多稀缺你们不知道,等着花钱买工作的人排着队呢。

谁动作快,钱到位快,就是谁的,你们啊,下回有机会,动作麻利点吧。”

完,他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于莉和阎解成,转身就走回了厂里。

于莉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没了,工作就这么没了?

他们答应了公公那么多不平等的条件,好不容易借来的钱,还没捂热乎,希望就这么破灭了。

“啊!!!”

她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尖叫,猛地蹲在霖上,双手死死捂住了脸,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那不是声的啜泣,而是一种希望被彻底打碎后的、绝望的哀嚎。

阎解成也懵了,他看着蹲在地上崩溃的妻子,又看看那紧闭的厂门,一股邪火无处发泄,狠狠一拳砸在旁边斑驳的墙壁上,手背瞬间破了皮,渗出血丝。

他气得浑身发抖,嘴里不住地骂着:“王鞍,话不算话,妈的,妈的!!!!”

两口子如同斗败的公鸡,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四合院。

那四百块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揣在怀里烫得他们心口疼。

一进家门,正好看到阎埠贵端着茶杯,坐在桌前,慢悠悠地核对着这个月的开销账本。

他昨虽然答应了借钱,但那股子被割肉的心疼劲儿还没过去,脸色也不算太好。

“工作……买下来了?”

阎埠贵抬眼看了看他们,尤其是注意到于莉红肿的眼睛和阎解成难看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福

“买,买个屁!”

阎解成所有的怒火和委屈瞬间找到了宣泄口,他猛地冲到阎埠贵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吼着。

“都怪你,要不是你昨磨磨唧唧,跟我们讲那么多条件,耽误那么长时间,工作能让人抢走吗?

现在好了,钱也借了,你那破条件我们还都答应了,可,工作却没了,这算怎么回事啊!”

于莉也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阎埠贵,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委屈,泣不成声。

“爸……工作……工作被人抢走了……人家我们动作慢…”

阎埠贵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股火气也涌了上来。

他啪地一下把账本拍在桌上,站了起来。

“嘿,你们俩还怪上我了,要不是我借钱给你们,你们连抢的机会都没有,自己没本事,动作慢,怨得了谁,我那条件怎么了,我借钱给你们,还不能提点要求了,这是经地义的事情。”

“你那叫一点要求,你那叫扒皮!”阎解成口不择言。

“你放屁!”阎埠贵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顿时,阎家爆发了一场激烈的家庭战争。

于莉的哭声、阎解成的怒吼、阎埠贵的斥责、三大妈在一旁徒劳的劝解声,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邻居们听到动静,也只是摇摇头,阎家吵架,早就不是新鲜事了。

吵到最后,谁也服不了谁。

阎解成气得摔门而出,不知道跑去哪里喝闷酒。

于莉哭累了,瘫坐在里屋的炕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空。

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于莉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不甘心,她不想一辈子窝在这个破屋里,算计着每一分钱,看着公婆的脸色过日子,他们两口子必须要有自己的工作。

没看到人家秦淮茹都已经转岗了,后勤啊,这可是顶好的工作。

她强行打起精神,用冷水洗了把脸,重新走出了四合院。

她就不信,偌大的四九城,就找不到一个能买的工作岗位。

她开始发动自己所有能想到的关系,托人打听,甚至不惜花点钱请人吃饭、送点礼物,就为了能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后,还真让她打听到一个消息。

城西一家纺织厂,有个女工在操作机器时受了伤,虽然不算特别严重,但留下了心理阴影,加上家里也有些关系,打算调去更轻松的岗位,所以她原来的挡车工岗位,愿意拿出来卖钱补贴家用。

于莉听到这个消息,心脏再次狂跳起来,纺织厂,虽然挡车工辛苦,三班倒,但那是正儿八经的国营大厂,福利待遇有保障,她立刻想方设法联系上了那个受伤女工的家人。

双方在一家不起眼的茶馆见了面。

对方是个看起来很精明的中年妇女,是受伤女工的嫂子。

她开门见山,“妹子,我也不瞒你,我姑子这岗位,虽然是辛苦点,但那是铁饭碗,想买的人不少,我们也不多要,六百块钱,一口价。”

“六百?”

于莉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白了。

这比之前那个岗位足足贵了两百块,这简直是要她的命啊。

她试图讨价还价。

“大姐,这也太贵了,能不能便毅,我们家实在困难……”

那妇女撇撇嘴,端起茶杯吹了吹气,慢悠悠的着。

“妹子,嫌贵啊,嫌贵就算了,有的是热着要呢。

这可是国营大厂的正式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六百块,少一分都不行,你们尽快决定,我们等不了太久。”

看着对方那有恃无恐的样子,于莉知道,这价格恐怕是谈不下来了。

六百块,光是想想,她就感觉一阵眩晕。

失魂落魄地回到四合院,于莉把情况跟刚刚酒醒、垂头丧气的阎解成了。

阎解成一听六百块,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六百,抢钱啊,不行,绝对不行,爸那边肯定不会再借了,上次四百都要了我们半条命,这次六百,想都别想。”

“可是……可是这是纺织厂啊!”

于莉抓住阎解成的胳膊,急切地劝,眼中燃烧着最后的希望之火。

“解成,你想想,只要我有了这个工作,一个月工资加奖金起码三十多块,一年就是三百多,两年就能把本钱挣回来,以后每个月都有固定收入,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你也不用那么辛苦去打零工了,在家歇着都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