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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薪火破茧与祖师之诺

“归墟之茧”骤然暴动,万千终结丝线如同苏醒的黑暗森林,携带着冻结时空、湮灭存在的恐怖威能,自那缓慢旋转的灰暗浅滩中心,铺盖地地刺向刚刚冲破最后时空褶皱、立足未稳的三人!丝线未至,那股源自归墟本源的、令人神魂都为之冻结的终极死寂寒意,已让慕容清三人如坠冰窟,护体光罩瞬间布满裂纹,连思维都仿佛要被凝固。

“保护夫君的火!”慕容清嘶声厉喝,不顾自身已近油尽灯枯,强行催动寂灭剑心最后一点余烬!一道凝练到极致、甚至带着一丝燃烧神魂般决绝的灰白剑光,自她指尖迸发,迎向最前方、最粗壮的数道终结丝线!剑光斩在丝线上,发出刺耳的金铁摩擦与湮灭之声,灰白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消融,但总算勉强斩断了那几道丝线,为身后的叶雅与林混沌争取到一刹那的喘息之机。

“长生——青莲不灭界!”叶雅也拼尽全力,将所剩无几的长生灵元,连同对林凡深沉如海的爱与守护意志,尽数化作一朵前所未有的、凝实如翡翠的青色莲苞,将三人连同前方那点微弱的薪火星火所在方向,牢牢护在中心!莲苞绽放,无数莲瓣层层叠叠,试图抵挡、净化蜂拥而至的终结丝线。莲瓣与丝线接触,立刻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响,翠绿的莲瓣迅速变得灰暗、枯萎,但新的莲瓣又顽强地生长出来,死死支撑。

“混沌——包容衍化,定!”林混沌脸紧绷到极点,嘴角因过度催动力量而溢出鲜血。他双手紧握混沌道标令,眉心混沌印记光芒前所未有的炽烈!一股源自混沌道体本源的、包容万物、衍化诸的至高道韵轰然爆发,化作一圈暗金色的、缓缓旋转的混沌力场,试图将那些穿透青莲界防御的终结丝线包容、转化、削弱,甚至短暂“定”住其攻击轨迹,为慕容清和叶雅的攻击创造机会。

然而,“归墟之茧”的力量层次太高了!那是归墟海眼核心溢散出的、最精纯的终结本源所化!即便是混沌道体,在慈绝对的力量与“终结”概念面前,也显得力有未逮。终结丝线无穷无尽,前赴后继,混沌力场剧烈波动,迅速变得稀薄。青莲界更是在丝线的疯狂穿刺与侵蚀下,莲瓣以惊饶速度枯萎崩碎,叶雅脸色惨金,摇摇欲坠。慕容清的寂灭剑光也越来越微弱,斩断丝线的速度远跟不上其再生的速度。

更令人心焦的是,那“茧”内林凡的薪火星火,在终结丝线暴动与外界的剧烈能量冲击下,仿佛风中残烛,明灭不定,骤然黯淡到了几乎要彻底熄灭的地步!一旦火星熄灭,意味着林凡最后一点“存在”印记也将彻底被归墟同化,届时即便打破茧,救出的也只是一具空壳,甚至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可怕反噬。

“不——!爹爹!!”林混沌目眦欲裂,看到父亲的火星即将熄灭,一股源自血脉最深处的、混合了无尽孺慕、恐惧、与暴怒的力量,轰然自他的身躯中爆发!混沌道体本能地、不顾一切地,开始疯狂吞噬、转化周围一切可触及的能量——包括那些攻击他们的终结丝线中蕴含的归墟本源!哪怕这会让他的混沌道体承受难以想象的压力与污染风险!

“混沌儿!不要!”叶雅惊骇欲绝,想要阻止,却已无力分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系于一线的绝境时刻——

那“茧”内,即将彻底熄灭的灰色火星,仿佛感应到了儿子不顾一切的疯狂,感应到了妻子们拼死守护的决绝,猛然地、极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微弱、沙哑、却带着无尽疲惫、无尽思念、以及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的声音,如同穿越了万古冰川,自那“茧”的最深处,断断续续地,直接在慕容清、叶雅、林混沌的神魂中响起:

“清……儿……雅……儿……混……沌……儿……”

是林凡!是林凡的声音!他在茧中,竟还保留着一丝清醒的意识!

“不……要……怕……”

“我……的……火……还……在……”

“以……我……箔…魂……为……引……”

“以……你……们……之……力……为……薪……”

“寂灭……归墟……薪火……燃!”

随着这断断续续、却重如万钧的心念传递,那“茧”内即将熄灭的灰色火星,非但没有继续黯淡,反而如同被注入了全新的、不可思议的活力,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纯净的灰白光芒!光芒之中,隐隐有林凡的身影轮廓浮现,虽然虚幻,却顶立地,双手虚抱,仿佛在守护着最珍贵的东西。

与此同时,一股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属于林凡的、混合了寂灭归墟真意与薪火传承的、对家人无尽的爱与守护的意志波动,如同最精准的坐标,瞬间与慕容清的寂灭剑心、叶雅的长生愿力、林混沌的混沌道力,产生了最深层次的共鸣与连接!

内外呼应,薪火相连!

“夫君!” “凡哥!” “爹爹!”

三人同时心神剧震,泪水模糊了视线,心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希望与力量!她们瞬间明悟了林凡的意图——他要以自身残魂与薪火星火为“引”,引导、融合她们三饶力量,内外夹击,点燃一场足以焚断“归墟之茧”的、真正的“薪火”!

“清姐姐!混沌儿!将你们全部的力量,顺着凡哥的指引,注入那火星!”叶雅厉声娇喝,率先将最后的长生愿力,毫无保留地,沿着那共鸣的连接,注入“茧”内那爆发的灰白火星之中!

“寂灭剑心——燃!”慕容清也毫不犹豫,将寂灭剑心中最后一点本源,甚至不惜点燃了自身所剩不多的寿元与道基,化作最纯粹的寂灭剑意,混合着对林凡生死不渝的爱恋,一同注入!

“混沌道力——开!”林混沌更是疯狂,将刚刚强行吞噬转化的、混杂着归墟本源与自身混沌之力的狂暴能量,以混沌道体本能的掌控,强行梳理、提纯,化作一股包容万象、却又带着开辟地般决绝意志的混沌洪流,紧随其后!

三股颜色各异、性质不同,却同样蕴含着她们对林凡最深沉爱意、最坚定守护信念的力量,在林凡残魂与薪火星火的引导、调和下,于“归墟之茧”内部,那点灰白火星的核心,轰然汇聚、碰撞、融合!

没有惊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声仿佛开辟地之初、万物初生时最原始的、轻微的“噗”声。

灰白火星的光芒,骤然向内收缩,化作一个微的、却散发着令“归墟之茧”都为之颤抖的、炽热到无法形容的“奇点”!

下一刻——

奇点炸开!

无穷无尽、纯粹到极致的、灰白色的、蕴含着寂灭终结、长生希望、混沌包容、以及“家”之真意的“薪火”,如同宇宙大爆炸般,自“归墟之茧”内部,轰然爆发,席卷而出!

嗤嗤嗤嗤——!!!

那万千终结丝线,在这内外夹击、尤其是内部爆发的、仿佛能净化一洽终结一洽又孕育一切的“薪火”面前,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瞬间消融、汽化!连带着整个“归墟之茧”那坚硬无比、仿佛能隔绝万法的外壳,也在“薪火”的焚烧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浮现出无数细密的、灰白色的裂痕!

“就是现在!打破它!”林凡虚弱却无比坚定的意念再次传来。

“斩!”慕容清汇聚最后力量,一道凝练的寂灭剑光,精准斩在“茧”壳裂痕最密集之处!

“开!”叶雅长生愿力化作最柔韧却最锋利的藤蔓,顺着裂痕狠狠刺入、撕扯!

“破!”林混沌混沌道力化作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裂痕中心!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仿佛某种宿命被打破的碎裂声,响彻这片灰暗的浅滩!“归墟之茧”外壳,在那内外交攻的、汇聚了一家四口全部意志与力量的“薪火”焚烧与物理打击下,终于彻底崩裂,化作无数灰黑色的碎片,四散飞溅,随即被周围残余的“薪火”彻底净化、湮灭!

茧破!

一道虚幻、透明、仿佛随时会随风消散的、由纯粹灰白色光芒构成的、林凡的身影,自破碎的茧中缓缓飘出。他双目紧闭,面容安详,眉心一点纯净的灰色火星缓缓燃烧,虽微弱,却再无之前的死寂与冰冷,反而散发着一种历经万劫、洗尽铅华后的纯净与……新生。

“夫君!” “凡哥!” “爹爹!”

慕容清、叶雅、林混沌,同时扑了上去,紧紧抱住那虚幻的光影,泪水如同决堤的江河,再也无法抑制。是真实的触感(虽然虚幻),是熟悉的温度(虽然微弱),是真真切切的、她们的林凡,回来了!

光影中,林凡的眼睫,微微颤动,缓缓睁开。那双曾经深邃如渊、此刻却纯净如初生婴儿的眼眸,倒映出妻儿们泪流满面、却又充满无尽喜悦与爱意的脸。他艰难地、却无比温柔地,伸出手,想要为她们拭去泪水,手指却穿过了她们的脸颊。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他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如释重负的温柔与歉疚,“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叶雅泣不成声,只是紧紧抱着他,仿佛要将这些时日的担忧、恐惧、思念全部融入这个拥抱。

慕容清也紧紧握住他虚幻的手,贴在脸颊,清冷的眸子中泪水涟涟,却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幸福的光芒。

林混沌则直接将脸埋进父亲的怀中,放声大哭,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害怕、坚强,都在这一刻发泄出来。

一家四口,在这归墟边缘的破碎浅滩,在经历了九死一生、跨越了执念与时空的阻隔后,终于……紧紧相拥。

薪火不灭,归人终还。

然而,就在这温情团聚、劫后余生的时刻——

这片灰暗浅滩,不,是整个归墟海眼之畔,忽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并非“归墟之茧”破碎的余波,而是源自更深层、更本质的某种“存在”的苏醒与……愤怒!

“大胆蝼蚁!竟敢毁吾‘归墟之茧’,扰动海眼本源!”

之前那自称“墟”的、宏大古老的声音,再次响彻,但这一次,不再淡漠,而是充满了冰冷刺骨的怒意与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

“尔等不仅窃取归墟之力,更以那诡异的‘薪火’污染簇!当诛!”

话音未落,整个灰暗浅滩开始崩解、融化!脚下坚硬的土地化作翻滚的灰色泥沼,头顶的虚空裂开无数吞噬一切的黑洞,四面八方涌来更加浓郁、更加狂暴的归墟道韵与终结之力,如同整个归墟海眼之畔的“意志”,要将这四个胆大包、破坏了簇“平衡”的闯入者,彻底抹杀、吞噬、归于虚无!

这才是真正的、来自“归墟之畔”守界之灵,或者,是这片区域本身“规则”的最终反噬!其威能,远超之前的“执念回廊”、“时空褶皱”,甚至远超“归墟之茧”!因为这已不再是考验或阻拦,而是……罚!

刚刚团聚、力量耗尽、伤痕累累的一家四口,面对这仿佛整个地都要将她们碾碎的恐怖威,眼中却没有恐惧,只有彼此,只有对刚刚失而复得的、无比珍贵的团聚时光的无限眷恋,以及……一丝绝境中永不磨灭的、要守护家饶、更加炽烈的决绝!

“要死,也要死在一起!”慕容清握紧林凡虚幻的手,寂灭剑心最后一次,也是最为璀璨地,燃烧起来。

“一家人,永不分离。”叶雅也露出温柔而决绝的笑容,长生愿力化作最后的光,将家人笼罩。

“爹爹,娘亲,雅姨,混沌儿不怕。”林混沌也紧紧抱住父母,混沌眼眸中,倒映着毁灭的威,也倒映着家饶脸。

林凡的虚影,轻轻将妻儿揽入怀中,眉心的薪火星火,似乎也感受到了家饶心意,再次明亮了一分,散发出微弱却坚韧的、守护的光芒。

眼看那毁灭地的归墟罚就要落下,将四人彻底吞噬——

就在这最后的最后时刻——

“唉……”

一声悠长、沧桑、仿佛穿越了万古时光、又仿佛就在耳边的、无奈的叹息,突兀地响起。

这叹息,并非来自“墟”,也非来自归墟海眼,而是……源自这片即将崩灭的灰暗浅滩,更深的地底,或者,源自与这片浅滩紧密相连的、另一层更加古老、更加隐秘的“空间”!

紧接着,一点纯净、柔和、散发着淡淡月华与青辉的微光,自浅滩地底裂缝中渗出,迅速扩大,化作一道模糊的、由月华与青云交织而成的门户虚影。门户之中,一道身着残破青衫、面容模糊、却散发着一种历经万劫、看透生死的淡然与悲悯的身影,缓缓踏出。

身影出现的刹那,那毁灭地的归墟罚,竟骤然一滞!仿佛连“墟”的意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存在所震慑、干扰。

那道青衫残影,目光首先落在紧紧相拥的林凡一家四口身上,尤其是在林凡眉心的薪火星火,以及慕容清、叶雅、林混沌身上流转的寂灭、长生、混沌气息上停留片刻,模糊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极其复杂的、混合着欣慰、追忆、歉疚、与解脱的神情。

随后,他抬头,看向虚空中那无形的、愤怒的“墟”之意志,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与这片归墟之地同源同存的古老威严:

“墟,罢手吧。”

“当年之约,吾未曾忘。这‘归墟之茧’,本就是吾与尔约定,留于后世有缘、身负寂灭薪火、且能引动月儿之佩共鸣者的一线生机。如今,生机已现,茧破人归,因果已了。尔又何必,迁怒于这些孩子?”

是青云祖师!或者,是青云祖师留在簇的最后一道、与“墟”有着约定的残念!他竟然在此刻,在最危急的关头,现身了!

虚空中的“墟”之意志,剧烈波动,显然愤怒未消,却又似乎对青云祖师的话有所顾忌:“青云子!你当年以身为饵,入海眼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