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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辛苦,爷爷。有川哥介绍的朋友照应,挺好的。没人敢欺负我,您放心。”

“再了,谁要是敢欺负我,我肯定得还回去!让她们知道我可不是好惹的!”

爷爷的嘴角咧到了耳根,打趣道,“确实,你这性子谁敢惹!”

沈心言也笑了笑,又给爷爷夹了块蘑菇,“爷爷,您尝尝这个,真鲜!”

“嗯,好。”

爷爷看了看他们俩道:“心言啊,爷爷老了,离你那么远,帮不上你啥忙。就盼着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以后跟柏川把日子过好。柏川,”

他转向秦柏川,语气郑重了些,

“心言这孩子,心里有主意,也倔。你多担待,也多护着她点。她爸妈……唉,不提了。以后,你们俩要互相照应。”

秦柏川突然放下手里的酒盅,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脸上带着沉稳的笑意。

从随身带的那个军绿色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

“爷爷,有件事,我一直没跟您和心言,怕提前了,要是办不成,反倒让你们空欢喜一场。”

秦柏川把信封递到爷爷面前,指尖轻轻敲了敲信封表面。

“您看这里,经过复查,认定您当年主要是受子女问题牵连,本人并无实质性错误。”

“根据现在的政策,属于可以纠正、妥善安置的范围。”

“这份是江城‘落实政策办公室’出具的初步意见函,同意您迁回原籍江城,恢复城镇居民户口。”

“并由街道负责后续的生活安置。”

“您的问题解决了,以后不用再在农场改造了。”

“什么?!”爷孙俩几乎同时发出惊呼。

爷爷手里的筷子“当啷”一声掉在桌子上。

他愣愣地看着秦柏川,又看看那个牛皮纸信封,嘴唇哆嗦着,半没出一句话。

那双一直明亮有神的眼睛里,瞬间涌满了浑浊的泪水。

沈心言也懵了,她瞪大了眼睛,抓着秦柏川的胳膊,声音都在发颤:

“川哥,你的是真的?我爷爷……真的能回去了??”

“是真的。”秦柏川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有力。

“材料上个月就批下来了,我想着等这次来看爷爷,当面把好消息告诉他。”

爷爷终于缓过神来,他伸出那双因做农活而粗糙的手,哆哆嗦嗦地接过信封。

指尖碰到纸面时,还在不停发抖。

他心翼翼地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纸,上面盖着好几个鲜红的公章。

那些字他认得,每一个都像一团火,烧得他心里火热。

“平反了……真的平反了……”

爷爷反复摩挲着那张纸,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上的皱纹往下淌。

滴在纸上,晕开一片水渍。

他哽咽着,想什么,却只是一个劲地抹眼泪。

嘴角却咧着,笑得比哭还难看。

沈心言也哭了,她趴在爷爷肩膀上,眼泪打湿了爷爷洗得发白的棉袄。

她知道,这些年爷爷在农场受了多少苦。

背弯了,手糙了,却从来不在信里提一个苦字,只农场的玉米长得好,他身体硬朗。

现在好了,爷爷终于能堂堂正正做人了,终于不用再背着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了。

“爷爷,别哭了,该高兴才对。”

秦柏川递过一条干净的毛巾,声音温和。

“您在江城的老房子,当年被收走了,现在政策下来了,也能申请发还。”

“不过手续得等一阵子,在那之前,您要是想回江城,就先住我那里。”

“住你那里?那怎么行!”

爷爷连忙摆手,用毛巾擦着脸,眼眶还是红的。

“我一个老头子,住你那儿,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秦柏川笑了笑,“我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您去住,正好给我看房子。”

沈心言一听,眼睛亮了:

“对啊爷爷!川哥的房子可宽敞了,过年的时候您去住,我们就能见面了!”

“我还能吃您做的饭!”

爷爷看着沈心言,又看看秦柏川,心里暖烘烘的。

他原以为这辈子就只能在农场这块土地上,守着这间土坯房过完了。

没想到临了,还能平反,还能回江城,还能跟孙女团聚。

“好孩子,好孩子啊……”

爷爷拍着秦柏川的胳膊,老泪纵横。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爷爷,别跟我客气。”

秦柏川扶住爷爷的胳膊。

“您就是我长辈,您的事,就是我的事。”

爷爷乐得合不拢嘴,他抹干净眼泪。

重新拿起筷子,却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秦柏川碗里:“吃!多吃点!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他又给沈心言夹了一筷子蘑菇,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眼里满是笑意:

“这下好了,咱爷仨,能回江城过日子了!”

炕烧得热乎乎的,炉子上的铁锅还在咕嘟咕嘟响着。

饭菜香混着柴火的气息,在屋里弥漫着。

窗外的北风呼呼地刮着,卷着细碎的雪沫子打在窗玻璃上。

可屋里的人,心里却暖得像揣着个火炉。

爷爷絮絮叨叨地着话,当年在江城的老房子,院子里种着一棵石榴树,每年夏都开得火红。

沈心言时候,总爱爬在石榴树上摘花玩。

摔下来哭鼻子,还要他哄着买糖吃。

沈心言靠在爷爷身边,听着这些熟悉的往事,嘴角一直弯着。

眼泪却时不时地涌上来,这次的眼泪,是甜的。

秦柏川坐在一旁,看着爷孙俩热热闹闹地着话,也跟着笑。

他端起酒盅,又跟爷爷碰了一下,辛辣的烧酒下肚,心里却格外踏实。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远处的田野和低矮的房屋。

都被白雪覆盖了,一片银装素裹。

可这间的土坯房里,却满是暖意,满是欢喜。

沈心言看着爷爷脸上的笑容,又看看身边的秦柏川。

心里忽然觉得,这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了。

一家人,平平安安,团团圆圆,守在一起,就够了。

爷爷喝零酒,脸上泛着红光,他看着窗外的雪,又看看屋里的两个孩子。

忽然了句让俩人意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