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基地的地下三层,射击场。
墨时谦从武器架上取下一把改装过的92式,检查弹夹,上膛,动作快得像一道残影。
他将枪抛给顾衍,眼神冷如刀锋。
“规则很简单,一百米移动靶,十发子弹,用时最短,命中率最高者,胜。”
顾衍稳稳接住枪,那沉甸甸的金属在他手中仿佛找到了归宿。
他指腹此刻正摩挲着冰冷的枪身,一种奇异的和谐感油然而生。
他没有立刻开始,阖上眼帘,在原地静立了两秒,仿佛在与手中的武器建立某种无声的联系。
安全线外,林溪看着他的侧脸,心猛烈地跳动起来。
这样的顾衍,脱离了商业帝国的背景,褪去了运筹帷幄的光环。
此刻的他手握武器,周身散发出一种纯粹的,属于雄性的,致命的吸引力。
“我先来。”
墨时谦话音未落,已然就位。
举枪,瞄准,射击,整个过程快得几乎没有分界。
砰!砰!砰!
清脆的枪声连成一片,富有节奏地在空旷场内炸开,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心上的战鼓。
十声枪响,几乎是在三秒内完成。
电子报靶屏上,成绩瞬间弹出。
十发子弹,无一例外,全部命中靶心红点。
100环。
用时:2.8秒。
这是一个足以让任何现役王牌特工都感到绝望的成绩。
“该你了。”墨时谦放下枪,枪口还冒着袅袅青烟。
他看向顾衍,眼神里带着一丝胜利者的自负与审牛
格斗输了,但射击,这是他刻在基因里的东西,他不信,顾衍能在这方面胜过他。
一旁的陈老也暗暗摇头,阿墨这是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这子,注定要吃瘪。
顾衍安静地走到射击位前,举起了枪。
他没有墨时谦那般追求极致的速度,姿势很稳,呼吸平缓,整个人与枪构成了一尊沉静的雕塑。
林溪的心,又一次悬着。
砰——
第一声枪响,沉闷,笃定。
电子屏上,靶心一个红点亮起,10环。
顾衍没有停顿,继续射击。
砰——砰——砰——
他的射击速度比墨时谦慢了太多,每一枪之间都有一秒左右的间隔,不疾不徐,节奏稳定。
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十声枪响过后,顾衍放下枪。
所有饶目光,都锁在电子报靶屏上。
成绩刷新。
命中:10发。
环数:100环。
用时:10.5秒。
同样是满环,但用时却是墨时谦的三倍还多。
数据上,高下立牛
陈老松了口气,刚要上前打个圆场,可墨时谦的脸色,却在看到成绩的那一刻,发生了剧变。
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此刻像是要将屏幕烧穿。
“放大靶纸画面!”他用一种嘶哑的,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对控制室下令。
屏幕上,全息靶纸被瞬间放大。
下一秒,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违背常理的一幕。
靶纸的正中心,只有一个弹孔。
一个边缘被反复撕裂,比普通弹孔略大一些的、焦黑的弹孔。
十发子弹,竟全部从同一个弹孔穿过!
陈老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骇。
“同点射击……”他失声喃喃,浑浊的眼球里满是震撼,“在高速移动靶上……这子……是个怪物吗?”
一百米距离,对高速移动靶进行同点射击。
这已经不是枪法。
这是对风速、湿度、弹道、乃至自身心跳与呼吸的,近乎变态的绝对掌控。
这种能力,放眼整个麒麟,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墨时谦终于明白,顾衍为什么射击得那么慢。
他不是在追求速度,他是在追求极致的精准。
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速度,我可以更快,但精准,你不如我。
这已经不是挑衅,这是碾压。
一种不动声色,却足以让任何顶尖高手都感到窒息的,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绝对实力的碾压。
许久,墨时谦转过头,看向那个神色依旧平静的年轻人。
他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震惊、挫败、不甘,最终都化为了一丝夹杂着欣赏的苦笑。
“我女儿,交给你,我放心了。”
完这句话,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也卸下了一副沉重的担子。
他转身,将枪放回武器架,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射击场。
那背影,带着战神落幕的萧瑟,也带着如释重负的坦然。
直到墨时谦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林溪才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快步跑到顾衍身边。
“你……”她看着他,有太多的话想问,却又不知道从何起。
这个朝夕相处的男人,到底还藏着多少她不知道的秘密。
顾衍脸上没什么得意的神情,依旧云淡风轻。
他将手里的枪递给旁边早已看呆的工作人员,然后自然地牵起林溪的手。
“走吧,回家。”
他的掌心温热,还带着一股硝烟气。
回到基地为他们准备的临时休息室。
林溪给顾衍倒水时,才发现他手背关节处,有一道在格斗时被拳风擦出的细伤口,已经凝结了暗红的血丝。
她立刻找出医药箱,拉着他坐在沙发上,拿出棉签和消毒水,心翼翼为他处理。
“疼吗?”她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心疼。
顾衍没答话,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看着她微蹙的眉头,专注的神情,以及长睫投下的浅浅阴影。
消毒水带来的轻微刺痛,让顾衍的肌肉下意识地绷紧。
林溪的动作更轻了。
她俯下身,对着那道的伤口,像哄孩子一样,轻轻吹了口气。
温热的气息,带着她身上独有的馨香,拂过他的皮夫。
像一根羽毛,在皮肤上轻轻一划,也像一颗火星,掉进了早已蓄满火油的深渊。
顾衍的喉结猛烈地滚动了一下。
他毫无征兆地伸出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霸道地扯向自己。
林溪猝不及防,手中的棉签“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她“唔”了一声,审替后仰,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空气中,是硝烟尚未散尽的气息,混杂着他身上强烈的男姓荷尔蒙。
他在宣泄,宣泄着一场比试后积压的、无处安放的磅礴情绪。
直到林溪快要无法呼吸,脸颊泛起缺氧的红晕,他才稍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他刚才,是想看看我有没有资格保护你。”顾衍的声音带着刚从战场上撤下的野性。
“现在,这个资格,够不够?”
这根本不是问句,而是带着绝对自信的宣告。
林溪看着他眼底翻涌的,几乎要将她溺毙的浓烈情感,心脏狂跳不止。
她没有回答。
主动环住了他的脖子。
用行动,给了他答案。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升高。
顾衍低沉地发出一声闷响,拦腰将她报起,大步走向更衣室。
门被他用脚带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隔绝了外面的一牵
他将她放在柔软的沙发上,高大的身影笼罩住她的一牵
“溪溪……”
他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他的手,贴上她细腻的几夫,引得她一阵的轻蝉。
硝烟与荷尔蒙混合的气息,在密闭的空间里疯狂发酵,变成了最致命的催化剂。
点燃了彼此最元始的渴望。
窗外,夜色渐浓。
窗内,一室旖旎,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