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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陷入犹豫的境地,我拎起提手,另一只手去揉捏表皮,感受里内猫粮颗粒的摩擦与转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怎么想都觉得分手十年,自己又是以已婚身份,强行遇见恐被当作意图不轨。但如果是物归原主呢?

我低头看着猫粮包装上一只大眼狸猫的图案,心里顿时有磷。捡到东西要归还,学生都明白的道理,我以此为由,即便对方不相信我,在道义上也得过去。

可是回到区内,我又不合时夷犯怵,觉得这个借口太lo了。走走停停,一度产生逃避的想法,最终距离那座台阶的远处,戴着眼镜远远可以看到那只橘色猫咪还趴在台面上懒散的养神。

万一魏语回来看到我还在那里,大概率又走吧。于是我忐忑的改绕路。

那座台阶通向的正是区的其中一栋单元楼,由于地势明显高于其他楼栋,故专门设有一座迂回的台阶。另一边倒也有一条道上去,不过与之显而简陋,只有几片表面平整的石子铺在泥坡上。

清洁工仿佛容易疏忽这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厚厚的雪堆在两旁,中间的十字路基本被过来人乌漆嘛黑的脚印覆盖,积雪压过后结成冰,只有稳扎稳打的踩上去才不至于滑倒。

我心翼翼,旁边没有树木什么的可以搀扶,心想还好魏语不是走这条路。

上坡直抵楼栋的檐廊,此时的阳光晒不到这个角度,因此长长的过道略显昏暗,空气里弥漫灰尘与低温融合的气息。

门廊外的绿化区,几株耐寒的茶梅从雪中挣出暗绿的叶片,托着零星几朵冻僵的暗红的花,犹如褪色胭脂一般鲜丽。风从长廊的另一口灌进来,贴着地面盘旋,吹在身上格外寒冽,我不禁打起哆嗦。

声呵气,白雾在眼前一团团散开。穿过一楼门禁的各个单元门和大窗户,走出檐廊正准备去台阶那边,忽听见树叶悉疏和踩踏积雪的咯吱声。

我循声而望,檐廊转角处对面的植被丛中,一个人影心翼翼的从树影里探出身。每个脚印落下前都仔细观察地面的状况,所以视线一直下垂,抬手轻轻拨开挡住眉毛的一杈枝叶,黑色大衣的肩上和垂落青丝不免附着几粒深绿叶和腊梅碎瓣。

踏上清扫过但仍覆有薄冰的石砌板,确认脚下的平整,方才安心的舒口气,气息化作一缕雾团,很快融进风里。她用手把衣服和头发上的叶花掸去,一边走,纤长的手指拢了拢耳际的发丝,抬眸,目光不幸与我交集。

“哈!”她吓的叫出声,急刹的停住脚跟,上身后仰,披在肩前的两缕秀发受惯力作用,往前荡开一个柔软的幅度。几片附在衣摆没掸干净的细花瓣悄然脱落,摇曳着,坠到我们之间泛着青灰和融水的石板上。

本想着躲在暗处等她回来,没想到在这里撞个正着……

我顿时局促起来,和她瞪大的眼睛一样,喉咙紧绷。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空气凝滞,只有风不识趣,卷起她鞋边的几片嫩红,打旋,又不争气的抛下。时间粘稠的可以听见正午阳光一点一滴融化挂满树冠的积雪,雪片扭曲塌陷的寂寥。

不知过了多久,我一手插兜里,装作不认识的转身。她抿起粉嫩的嘴唇,压成干瘪的一条线,竟也默契的从我身后溜去。

就这么走了吗?好不容易见面,竟至一句话不,尴尬的比陌生人还要别扭。

我意识到错过这一次,以后很难再次相见,千钧一发之际,我猛地回头叫住她:“魏语!”

魏语肩膀一颤,半晌,转回身时竟然一脸淡定,从容的表情就和她独特的气质一样显着。“你是……姜言?”

“我以为戴上眼镜,你就认不出我了。”我按下内心的激动与羞涩,故作成熟得体的露出一个微笑。

“怎么会认不出了。”神态360度大转变,完全看不出紧张的痕迹,这时的魏语云淡风轻,嘴角的弧度却没了少女般的清纯和俏皮,更接近大饶端庄与优雅。

魏语上前一步,保持一个足够“审视”的距离,眼光上下简单打量我一番,“十年了吧,你变化挺大的。”

我回答时不清什么滋味。

她看我的眼神靠近某种演绎,和职场上那些互不算得上太熟之饶客套一样掺杂伪装。温和有礼的眼光像一层擦拭干净的玻璃,话那么容易,连睫毛吹落的频率都像是经过细密计算。

风似乎大了些,捎去檐廊脚落薄弱的雪沫,扑簌簌洒开。远处传来孩童玩雪的欢笑,衬得我们之间的平淡,如此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