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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峰小说网 > N次元 > 取消婚礼的风,吹来了轮椅上的他 > 第564章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我们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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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我们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了。

从超市到家的那段路,我们俩都异常沉默。购物袋放在后座,里面除了食材零食,还多了一个的、被江予安用其他东西仔细盖住的药店袋子。

回到家,我换了鞋后立刻跑进卫生间。关上门,心跳声在狭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撞得耳膜生疼。按照明操作,等待的那几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我盯着那的白色塑料棒,脑子里一片空白,又好像塞满了乱七八糟的念头。

时间到。

我屏住呼吸,低头看去——

两条清晰的杠。

鲜艳的,不容错辨的。

我拿着验孕棒,手有点抖,打开卫生间的门。江予安就在门外,轮椅几乎抵着门框,他显然一直等在这里,背脊挺得笔直,脸色有些发白,眼神紧紧锁在我脸上。

我把验孕棒递到他眼前。

他接过,凑到眼前,看得无比仔细,仿佛在辨认什么复杂的法律条文。看了好几秒,他才缓缓抬起头,看向我,那双总是深邃沉静的眼眸里,此刻充满了懵然的震惊,还有一种近乎空白的茫然。

“两……两条?”他的声音干涩,求证般地问。

我点点头,喉咙也有些发紧:“嗯。”

他又低头去看,好像多看几遍,那结果就会改变似的。其实我们都知道,不会改变。

“真的……有了?”他再次抬头,眼神里的茫然渐渐被一种巨大的、沉甸甸的、几乎将他淹没的震动所取代。他握着验孕棒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好像……是的。”我声回答,感觉脚底下有些发飘。

他一直觉得,以自己的身体条件,或许没那么容易让我怀裕我们做好了长期准备,甚至预设了可能需要寻求更多医疗帮助。结果没想到,这个被我们郑重期待、又觉得或许需要些运气和时间的“礼物”,就这样悄无声息、毫无预兆地降临了,快得让人措手不及,也……惊喜得让人手足无措。

整个晚上,家里的气氛都像飘在云端,不真实,又胀满了某种柔软而澎湃的情绪。我们机械地吃了晚饭,味道都尝不分明。眼神总是不经意地撞在一起,又飞快地分开,各自脸上都带着点傻气的、无法控制的笑容,或者是想笑又不敢笑得太明显的忐忑。

直到该睡觉了。

或许是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搅乱了他惯常的节奏和心神,又或许是一整晚高度紧绷的情绪消耗了太多精力,在从轮椅转移到床上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他双手撑住轮椅扶手,腰部发力,准备像往常一样,利用臂力将身体撑起,挪到床垫上。但今,他手臂的力量似乎有些松散,核心也没能完全绷紧,就在臀部即将离开轮椅坐垫、身体重心处于最不稳定状态的那一瞬间,他手臂一软,没能撑住!

“心!”我惊呼。

但已经晚了。他整个人失去了支撑,从轮椅和床之间那窄窄的缝隙里,侧着摔了下去,结结实实地跌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予安!”我吓得魂飞魄散,立刻从床上跳下来,蹲到他身边想去扶他。

“别动!”他却猛地出声制止,声音因为摔痛和突如其来的狼狈而有些变调,但语气异常坚决。他躺在地上,闭着眼缓了两秒,才睁开,眉头因为不适而紧蹙着,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却更加固执地看着我,“我自己来……你别动,心……别闪着。”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我可能怀孕了,不能让我用力,不能让我有任何风险。

我只好缩回手,跪坐在一旁,心揪得紧紧的,看着他独自挣扎。

他先是侧过身,用手肘和手臂撑起上半身,这个动作让他的双腿因为姿势改变和刚才的惊吓,开始了不受控制的、剧烈的痉挛。大腿和腿的肌肉肉眼可见地绷紧、弹动,连带着他撑在地上的手臂都在抖。他咬着牙,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忍耐着那波痉挛过去,才继续动作。

他一点点地,用双臂拖动沉重的、不听使唤的下半身,艰难地朝着几步之遥的轮椅方向挪动。每挪动一点,都异常费力,需要停下来喘息。地毯的摩擦力增加了难度。他的手臂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凸起,呼吸粗重。

终于,他够到了轮椅的脚踏板,用手抓住,借力将自己沉重的身躯拖拽着,一点一点地“拉”回了轮椅旁,然后用手臂撑着轮椅座位,极其费力地重新将自己“搬”回了轮椅上。

坐稳后,他靠在椅背里,闭着眼,胸膛剧烈起伏,脸色苍白,浑身都被汗浸湿了,那双腿的痉挛还余波未消。整个过程,他坚决不让我碰一下。

等他稍微缓过来一些,才重新开始第二次转移。这一次,他更加心翼翼,动作慢得近乎凝滞,每一个发力点都确认再三。终于,他成功地从轮椅挪到了床上,躺下时,长长地、沉重地吁了一口气,像是打了一场硬仗。

我连忙躺到他身边,心疼地替他擦汗,摸着他还在轻颤的手臂:“你真是……干嘛非要自己来,摔疼了吧?”

他摇摇头,握住我的手,声音还有些哑:“没事……你不能用力。” 他看着我的肚子,眼神里是后怕和一种新生的、更加厚重的保护欲。

我躺下来,折腾一番,感觉有点口干,随口嘟囔了一句:“有点想喝水。”

话音刚落,身边的男人就像装怜簧一样,猛地又想坐起来:“我去给你倒。”

“你别动!”我赶紧按住他,又好气又好笑,“我自己去!你刚折腾完,好好躺着!”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不放心,好像我去倒个水是什么危险任务似的。我坚持下床,去客厅倒了杯温水回来。

重新躺下,关掉灯。黑暗中,我们的呼吸渐渐平缓。忽然,他侧过身,面对着我。然后,一只温热的手,带着些许迟疑和无比的轻柔,轻轻地、心翼翼地覆在了我的腹上。

那里依旧平坦柔软,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他的掌心贴着我的皮肤,一动不动。半晌,黑暗中传来他带着浓浓困惑和惊叹的、近乎耳语的声音:

“月月……这里面,真的……装了个孩子吗?”

我被他这过于“唯物”又充满敬畏的问法逗笑了,困意都散了些。“什么孩子呀,”我故意用科学的语气纠正他,“现在顶多算是个受精卵,连胚胎都还不是呢,就是一团细胞。”

但他似乎完全没听进我的“科普”,依旧沉浸在自己的震撼里。他的手在我腹上极其轻柔地摩挲了一下,仿佛能透过皮肤感受到那个微存在的脉搏。

“好神奇……”他低声感叹,语气里充满了某种近乎虔诚的不可思议,“真的……太神奇了。”

静默了一会儿,他又开口,声音里带上了憧憬,像个期待礼物的大男孩: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我们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了。”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和情绪。他的手心温暖,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他话语里那份纯粹的、未经过多忧虑污染的期待,像暖流一样包裹着我。

最初的震惊和懵然渐渐沉淀下去,一种更加踏实、更加绵长的喜悦和柔情,慢慢从心底滋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