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工坊后院的石桌旁,李二狗正在查看各地送来的账本。翠端着茶盏走来,轻轻放在石桌上。
“掌柜的,夜深了,该歇息了。”
李二狗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各地分号的损失统计出来了吗?”
“初步估算,这个月的损失超过三万两。”翠叹了口气,“江南分号受损最重,周掌柜...可能撑不过这个月了。”
这时,秀姑领着个怯生生的女孩走过来:“掌柜的,这孩子有事要告诉您。”
女孩约莫七八岁年纪,是前几从金蟾组织魔爪下救出来的孩子之一。她手里紧紧攥着个破旧的布娃娃,眼睛红红的。
“丫丫,别怕。”秀姑柔声鼓励,“把你知道的告诉掌柜的。”
丫丫怯生生地抬头:“那...那我听见坏人们话...”
李二狗蹲下身,温和地问:“他们了什么?”
“他们...要在一个有大月亮的日子动手...”丫丫努力回忆着,“还...要在水里放东西...”
翠脸色一变:“又是投毒?”
“不...不是...”丫丫摇头,“他们...要放一种让大家都睡觉的药...”
李二狗与秀姑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你还记得是哪吗?”李二狗轻声问。
丫丫歪着头想了想:“他们...等月亮最圆的时候...”
秀姑立即道:“三日后就是月圆之夜!”
这时,石娃子急匆匆跑来:“掌柜的!我们在清理染坊的时候,发现了个奇怪的东西!”
他手里拿着个油纸包,里面是种白色的粉末。
“藏在染缸底下,”石娃子,“我闻了闻,有点香味,但不出来是什么。”
李二狗心地取了些粉末,在月光下细看:“这是...西域迷魂散!”
话音刚落,孙铁柱带着个被捆的汉子走来:“掌柜的!抓到个在工坊外鬼鬼祟祟的家伙!”
那汉子挣扎着叫嚷:“我是来卖柴的!你们凭什么抓人!”
李二狗不动声色:“卖柴的?那你袖子里藏的什么?”
汉子脸色骤变。孙铁柱从他袖中搜出个瓷瓶,里面装的正是那种白色粉末!
“!谁指使你的?”孙铁柱厉声喝问。
汉子咬紧牙关,一言不发。这时,老杨闻讯赶来,仔细端详那汉子后惊呼:
“这不是城南柴火铺的老张吗?你...你怎么会...”
老张突然老泪纵横:“他们抓了我老婆孩子...若是不从,就...”
在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一个更可怕的阴谋浮出水面:金蟾组织要在月圆之夜,在京城所有水井中下迷魂散!
“他们要让全城的人都昏睡过去,”老张颤抖着,“然后...然后就要动手...”
“动什么手?”李二狗追问。
“不知道...只听他们...要迎接真龙子...”
真龙子!众人皆惊。
事态紧急,李二狗立即让孙铁柱通知官府。同时吩咐翠:“立即通知所有分号,月圆之夜加强戒备,所有水源都要派人看守。”
秀姑担忧地:“掌柜的,光靠我们恐怕不够...”
“放心,”李二狗目光坚定,“这次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月圆之夜很快到来。工坊上下严阵以待,连丫丫都坚持要和大家一起守夜。
子时将至,工坊外果然传来异响。几个黑影悄悄摸向水井,正要投毒,却被埋伏的护卫逮个正着。
“等的就是你们!”孙铁柱大喝。
与此同时,京城各处都传来捷报——所有试图投毒的歹徒都被一网打尽!
庆功之时,丫丫却拉着李二狗的衣角,声:“掌柜的...我还有件事没...”
“什么事?”李二狗温声问。
“那...我还听见他们...”丫丫怯生生地看了看四周,“他们...工坊里还有他们的人...”
这句话如同晴霹雳!工坊里还有内鬼!
就在这时,一个护卫匆匆跑来:“掌柜的!哑婆...哑婆不见了!”
众人赶到哑婆的房间,只见屋内整整齐齐,只在桌上留了张字条:
“月圆事败,另寻他策。心身边人。”
字迹娟秀,完全不像是出自一个老妇之手。
翠颤声问:“掌柜的,这哑婆到底是...”
李二狗凝视着字条,缓缓道:“如果我没猜错,她才是真正的金蟾。”
而那个最危险的敌人,或许就藏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